尽管苏年年的表现还算正常,张淼淼却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看见那两个已经死去的侍女,失声痛哭起来。
皇后听着她哭,甚是厌烦,本想叫人割了她的舌头,想一想又觉得耽误时间和精力。
最终皇后对着身边的亲卫吩咐了一声,命人将屋子里的两个侍女拖了出去。
“闭上你的嘴!不然本宫就割了你的舌头!”皇后眯着眸子,冷声威胁道。
张淼淼听到皇后难听的公鸭嗓子,瑟缩的闭上了嘴,她知道皇后不是个善茬,什么事情都做的上来。
“年姐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想办法,我不想待在这里......”
张淼淼浑身都不住的哆嗦着,她往苏年年的身后躲去,仿佛只有站在苏年年的身后,才能安心下来。
苏年年觉得张淼淼已经吓糊涂了,当着皇后的面问她怎么逃出去,这难道不是催着让皇后赶紧杀了她们吗?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心里的想法,鸣凰郡主的嫁妆里有兵器这件事情,皇后也有参与。
而且皇后虽然和皇上不是一伙儿的,但皇后明显有想着坐视不理的想法。
“观月,你去找太子,跟他说本宫在回宫的路上偶遇护国将军,看着她乖巧面善,要将她留在宫中陪本宫两日。”皇后慢里斯条的坐在了一把干净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吩咐道。
苏年年抬起眸子,正巧与那个被皇后成为观月的男子对视上,她微微一怔,这男人就是方才被亲卫称为老大的那个人。
也正是他,方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放过了她们。
她似乎从观月的眸子里看出了些无奈,但她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看她。
观月走出去后,皇后探下身子,目光紧紧的盯在苏年年的身上。
“你不怕本宫?”皇后饶有兴趣的问道。
苏年年老实的回答道:“怕。”
见苏年年如此实诚的回答自己的话,皇后有些哑然。
她还以为这些将军什么的,都是追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尊严的顽固,最起码就算是真的害怕,苏年年装也要装出不惧的样子来。
她悻悻然的说道:“你看起来很镇静。”
苏年年抬起眸子,心中无奈悱恻,她不镇静能怎么样,就算她吓尿了裤子,皇后也不会因此放过她,反而会加速她的死亡。
她观察了皇后一小段时间,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皇后,但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觉得此刻的皇后,有些像是当初的余慕。
喜欢看别人痛苦哀嚎,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痛苦的基础上。
从皇后杀人的手法上,就能看出来了。
想起余慕,苏年年心中就生出一阵难言的焦躁。
余慕会相信皇后的鬼话吗?
余慕能识破皇后的诡计吗?
苏年年心里没有答案,她甚至没有一点底气。
如果这是恢复记忆的余慕,那他定然是不会相信皇后,也不会被皇上玩弄于股掌间。
问题是,如今的余慕失去了记忆。
而且余慕似乎拥有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就算他知晓了皇上想要害他,估计也猜不出来从小对他百般宠爱的皇后,也想要对他不轨。
“你都听到了什么?”皇后见她不语,也不在意,低声轻笑道。
苏年年刚想回答一句什么也没听见,只听到皇后喃喃轻语道:“是听到了本宫暗害淑妃断腿之事,还是听到了鸣凰嫁妆里有兵器之事?”
皇后话音刚落,苏年年心中仅存的希望,也凉透了。
知道的事情越多,活命的几率就越小。
皇后这般坦然的将事情说出来,明显就是没准本让她们或者走出去。
即便苏年年早在被皇后抓住的那一刻,就已经料到了结局,但此刻亲自证实了这个想法,她心中的被拼命压抑住的恐慌,肆意的窜了上来。
总算是看到了苏年年泄露了自己的情绪,皇后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这些事情有什么好听的,也没有什么意思。”皇后不以为然的探过身子,桀桀的笑着:“你一定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是讲究之人,不会让你做冤死鬼。”
“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吧。”
苏年年很想说自己不想听,但皇后根本就不想知道她想不想听。
皇后只想找个树洞,将那些埋藏在时光里的秘密,全都倾诉出来。
苏年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非要告诉她这些秘密,她觉得自己长得并不像个垃圾桶。
不管如何,皇后已经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这个故事很俗套。
就如苏年年猜测的那样,皇上根本不爱皇后,他真正爱着的人,是淑妃。
皇后初见皇上之时,只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