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又梦到她了……”
“她就趴在窗户那里看着我!”
女孩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指向窗户,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空荡荡的窗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外面风好像更大了些,忽然,风吹动着窗户狠狠的关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那个女孩,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突然捂住耳朵尖叫出声。
祁泽眉头一皱,后退了一步,倒不是怕了那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纯粹是被女孩儿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房门被推开,一个体型壮硕的胖子闻声冲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看到女孩还在一脸惊恐的尖叫着,旁边的余家夫妇也被吓得不轻,而祁泽站得远远的,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胖子心一紧,立马摇着铃铛冲上去救场。
铃声清脆,将沉浸在恐惧中的女孩唤醒,她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尖叫声也戛然而止,眼底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惧意,眼泪汪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安抚好女孩儿以后,胖子收起铃铛,又退到祁泽身边。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胖子装作很是担忧的模样,实际上小眼睛一动一动的在给祁泽使眼色。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祁泽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关于他的记忆。
唐大海,从小和原身一起长大,也是一起坑蒙拐骗的最佳搭档。
是的,就是坑蒙拐骗。
在京都玄学圈子里,流传着一位神秘大师的传说,传闻中他神机妙算,风水布局,驱鬼法事无一不精,引得不少迷信的达官贵人结交讨好。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位仙风道骨的神秘大师其实是个神棍,根本没有什么阴阳眼和道术,所有的神机妙算也都是由搭档唐胖子提前查好资料,那些玄奥神奇的术法也是一些简易的机关。
总而言之,原身不是什么抓鬼玄学大师,而是个招摇撞骗的假大师,真骗子。
而房间里的这一家人,正是这一次的冤大头。
消化完原身记忆,祁泽眼神微动,十分配合地捂着头,做出虚弱不适的模样。
“不碍事……”他语气淡然,周身气质不凡,带着股世外高人的清高脱俗。
抓鬼大师这一行,他门清儿,只是以前当的是有真本事的大师,现在是神棍罢了。
“唐老弟,祁先生怎么了?”中年男人问道。
唐大海先是叹了口气,带着敬佩心疼的目光看了祁泽一眼,这才道:“余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师父为了给你女儿定魂驱邪,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所以身体才没扛得住啊!”
闻言,祁泽默默翻了个白眼。
说的跟真的似的。
可那冤大头余老板信了,感动的不行,一边鞠躬一边道谢,唐大海照单全收,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包茶叶,嘱咐余老板在睡前把这安神茶泡了给他女儿喝。
余老板连忙应下,看到女儿情绪有所好转,更是对他们俩深信不疑,奉为神人。
待这事糊弄过去,祁泽又按照记忆中的那样做了场法事。
法台搭起,道袍加身,那模样四十多岁的道人表情高深莫测,眼神凌厉,随手在木剑上贴上符纸,挽了一个剑花都能引得余家的人小声惊呼。
法事结束后,余老板亲自送他们“师徒”二人离开。
祁大师坐在车子后座上闭目养神,胖子开车,车子刚一启动,祁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看向车窗外。
余家夫妇带着余露露正往回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祁泽眉头微皱,黑眸在一瞬间变成金色,再抬头一看那原先的位置,那余家人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
一个浑身湿透,长发遮住脸的女人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了屋子,随着车子渐行渐远,余家的大门也缓缓关上。
祁泽收回目光,突然问道:“胖子,余家给了多少钱。”
“三十万吧,后面又追加了十万,已经到账了。这个余老板还算大气,不过我也有查过,他家底不干净,坑他不冤。”胖子理直气壮道。
说完他顿了顿,头也没回的问道:“对了,阿祁你今天咋回事啊,都不在状态,还好我救场快,不然就露馅了。”
他虽然长相憨厚了些,但是心思却比任何人都要缜密,临场反应也很快,不得不说原身之所以行走江湖这么久还没翻车,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听出他的疑惑,拥有原身记忆的祁泽往后座一躺,用胖子熟悉的语气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算不进来,小爷我也能完美控场,就是那小丫头片子突然叫一声给我吓着了而已。”
胖子松了口气,也笑道:“怎么,我们祁大师还能被一个小丫头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