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虽容貌艳丽,脸色却泛着苍白,褚安眼底神色不明,抬了抬手,身后护城军鱼贯而入,仔仔细细的搜查房内有无可疑之人。
而在他们搜寻期间,褚安突然走到温朝面前,眼神如利刃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温姑娘脸色不太好?”
温朝眸色冷淡的看着他,道:“多谢褚大人关心,不过我与殿下明日大婚,烦请褚大人称我为侧妃娘娘。”
像是被大婚字眼所刺激,褚安周身气质一变。
这几天他一直在查温朝的底细,传来的消息却证明着他只是个身世悲惨的良家女子,可他的直觉不会有错,这个女人……不是善类。
忽然,褚安鼻子微动,嗅到了房间内除了幽香以外的气味,那是一种很熟悉的……血腥味。
“侧妃娘娘……可有受伤?”褚安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只可惜,那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似是疑惑他为何这样问。
就在褚安还想再靠近温朝之时,窗口处一道黑色人影一闪而过,引起了搜寻士兵的注意。
“刺客!!刺客在这!!”
褚安听到动静,速度极快的从窗口翻出,追了上去,那些护城军也紧跟着离开,房间再度只剩他一人。
——————————————
很快,刺客落网入狱的消息传到了皇城东宫,而那被捕的刺客当晚由褚安亲自审问。
而在东宫大殿内,陛下和祁王毫无睡意,担忧着太子的安危。
陛下内心焦急,可他看到那换了身衣服的少年时,又想到了什么。
“泽儿。”陛下唤道。
不知是不是过于忧心太子,祁泽并没有回应,黑眸没有聚焦的看着虚空。
“泽儿!”陛下音量扬了扬,再次喊道,这一声也成功将少年惊醒。
少年猛地起身,躬身拱手道:“父皇,儿臣在。”
陛下慈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之前说,是你打退了刺客?”
祁泽在解释来龙去脉时,的确是说太子落下折扇,他前去送扇子时,才机缘巧合中碰到太子遇刺,打退刺客救了祁修恩一命,可……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柴皇子。
少年沉默了两秒,又突然跪下,道:“儿臣知罪!”
那上位的君王下意识就想去扶他,克制住这举动后,才道:“你何罪之有啊。”
白衣少年抿了抿唇,无措道:“儿,儿臣……欺君了。”
“其实儿臣会武,只是怕累怕苦,才不愿意表现出来的。”
猜到他是故意藏拙的陛下冷哼一声,道:“朕怎么有你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儿子!不过……朕就知道,朕的儿子,必然是人中龙凤,又怎么可能是个庸才!”
看着陛下神色欣慰,不像要发难的样子,少年松了口气,道:“那还是父皇教的好。”
可他不知的是,说完这些后,陛下看着他的模样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他真的如表面一样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可他若是有意韬光养晦……
陛下恐怕自己都没发现,他看向这个最宠爱的儿子时的目光中,带上了审视。
“陛下!郑太医求见!”老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
陛下回过神,“宣!”
太医小跑着进殿,还没来得及行礼,陛下就着急问道:“郑太医,太子如何了?”
“回陛下,太子殿下现在伤势已然稳定,无性命之忧。”太医回道。
闻言,殿内二人放下心来,而一口气刚松,却被太医的“不过”二字再次吊起。
“郑太医,什么不过?”祁泽急切问道。
太医叹息一声道:“太子殿下腿伤严重,恐会影响到以后的正常行走。”
这还是委婉的描述,简单来说就是,残疾。
陛下大怒,“什么叫做影响行走!朕让你们用最好的药,不惜代价,务必治好太子的腿!”
太医跪在地上,“臣,臣应当尽力而为。”
就在太医颤巍巍的保证时,衣袍上沾着血迹的褚安踏入大殿,他先是看了一旁的少年一眼,随后才朝陛下禀告道:“陛下,刺客已经招供!”
此时已是初阳破晓,一夜过去,那个被捕的黑衣人也在大牢中被褚安审问了一夜。
“是谁?”
褚安拿出证词,交给老太监呈上。
可待陛下看完那证词后,神色顿时颓然下去,像失了浑身力气,坐在椅子上。
老太监又将证词拿给了祁泽,一目十行看完后,心神一紧。
这份证词虽没有明确的表明幕后之人是谁,可那联系夜鹰组织的人,却是朝中某一臣子的亲信。
等到两人看完证词,褚安继续说道:“陛下,臣已让人查明,却是高家的人勾结夜鹰,意图刺杀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