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哦，那不是看喜剧片更好打发时间吗？时间过得更快。”
顾行没有说过，他有点怕看鬼片。
谁会不怕电视剧里七窍流血的人？
他看一次吓一次，偏偏那些朋友还要拉着他去看。
嗯，他们跟男朋友一起看，看到恐怖的地方吓得互相抱在一起，他一个人坐在那看着他们瑟瑟发抖。
本以为到了末世，谁家这么奢侈，能用电看电视剧啊，他估计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些鬼片了，结果，巧了，他家就是这么奢侈。
用电看鬼片。
顾行浑身僵硬的坐在季寒旁边，季寒自动靠过来，蹭了蹭顾行的胸膛，“阿行，我有点害怕。”
……
该害怕的是我吧？
他挺直了脊背，声线紧绷，“害怕就换别的看？”
提议被季寒否决掉。
季寒靠在顾行怀里摇头，“不要，我不喜欢半途而废，你陪我一起看完好不好，你陪我我就不怕了。”
……
顾行想，我陪你，你不怕了，但是我害怕啊，我怕死了！
紧张间，他又抬了一下头，正对上电视里血腥恐怖的人头，那颗头上都是血，手臂跟脚是扭曲的，裙子破破烂烂的，里面隐隐有鲜血流出。
吓得顾行一只手攥紧了季寒的手臂，呼吸稍微重了点。
季寒不明所以，“怎么了？”
顾行扯着他的胳膊，咬牙嘴硬，“没怎么，只是觉得这个角色有点可怜而已。”
季寒抬头看了一眼，十分冷淡道，“哦，她后面把她丈夫全家都杀了，一个没留下，也算是替自己报仇了。”
顾行：惊恐！
“他们死相可惨了，等会儿你自己看，她丈夫，因为出轨，瞒着妻子跟别的女人有了秘密，就被剁了，舌头也割了，流了挺多血的。”
顾行突然身下外加嘴巴一凉。
他当然没有出轨了，但是他跟别人有了秘密！
这，这咋说啊。
他心虚的垂头。
拉着季寒胳膊的手臂往下，一点点拉住季寒的手，对这部鬼片是一点也不敢评价。
季寒总拍他的肩膀让他看，他抬头看了，他却不看，反说自己害怕，把头都埋进了顾行脖子里，还叫顾行保护他。
顾行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心想我保护你？万一那只鬼从电视里爬出来，第一个腿软的就是我。
“阿行，女鬼的丈夫死了没？”
季寒闷在顾行怀里，还要问顾行剧情，顾行头都不敢抬，胡乱的回，“还没死，快死了快死了。”
“可是我怎么现在就听见了割舌头的声音？”
顾行：？？？
他下意识抬头，正对上电视剧里男人眼球凸出目眦欲裂舌头被割了一半，满嘴血的场景，吓得他当即尖叫一声，“啊——季寒哥，季寒哥救我啊啊啊啊。”
趴在他怀里的季寒被他硬拽起来，然后他自己趴进了季寒怀里，抱着他瑟瑟发抖。
季寒：……
他想，怎么剧情不对了呢？
这时候不应该是男朋友抱着他，温柔安抚吗？
为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男朋友蹭进他怀里，一脸害怕的模样。
想把男朋友推出去，又觉得他好像确实挺怕的。
算了，都是情侣，谁抱谁不都一样吗？
于是季寒伸手拍在顾行后背上，轻轻抱他，“好了好了不怕了，怎么这么胆小，只是放个鬼片而已，你要是害怕，早点跟我说，我就不放了。”
顾行在季寒怀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闻到季寒身上冷淡好闻的味道，半晌软绵绵，却是嘴硬的说，“才不是，我才不怕，只是他那样还挺恶心的，我看不下去而已，你快点关了，血糊糊的看着太恶心了。”
男朋友喜好嘴硬，季寒也不说什么，嘴角终于向上勾起了一抹弧度，嗓音温柔，“好好好，都听你的，不看就不看了。”
电视剧的声音彻底停下去，顾行松了口气，紧抱着季寒，过了会儿想到季寒说的跟别人有了秘密，闷声闷气道，“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只是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别生我的气，季寒哥。”
顾行从下面一点点往上攀，攀着季寒的脖子亲了又亲，“我喜欢你的，季寒哥，如果可以，我最不想瞒着你了。”
季寒实在搞不明白，攥着顾行的指尖问他，“为什么不可以。”
顾行也不说话，就是沉沉的看着季寒，看了一会儿，季寒就自己明白了。
因为不能说。
他抿了抿唇，眼底有几分失落，但想到下午跟踪顾行看见的，又觉得没那么失落了，起码顾行不喜欢齐钰。
他看齐钰烦。
季寒想起来就觉得有点高兴，又轻轻抱住了顾行。
“不能说就不能说吧，什么时候能说了，我希望你第一个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