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常年于商场间,最是理智与冷静。
但于孟棠月面前显然不是。
孟棠月抬着眸子,视线停顿稍显后,眼底浮起了些疑惑。
她刚刚只是有些不确定,但贺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可他刚才不是在书房吗?
她迟疑了会,没有应声。
贺津低着眸子,视线于上端清晰的望进孟棠月的眸底,清水的目光间微起疑惑后,他掀了掀眼皮。
目光重新落过去时,他道:“贺太太需要确认一下吗?”
一句带着尾音的询问语气,也加了稍显温和的语气助词。声线从喉间溢出,透着些不明的哑,像是蓄意的诱引。
孟棠月不解,她眼睫落了落,最后轻声反问:“确认?”
贺津已经俯身,原是寡淡的眉眼,在卧室灯光之下愈发显得晦莫不明。
“嗯。”他低声应了下。
在快要靠近孟棠月唇侧时停了下来,目光平视,他不疾不徐道:“像这样。”
短短一句,嗓音却低哑的厉害。
孟棠月怔神,思绪因着交缠的吐息而变得稍显迟缓。烟草气息变重,侵入心端。
她微微掀起眼帘,贺津幽暗的眸光于一瞬间映入眼底。
她看见深海之中的暗色。
无法后退。
孟棠月下意识轻咬下唇,齿间触到嫣红,唇肉下陷,更是晕了整片的红。
贺津眸光沉了下,低笑于喉间溢出,最后靠近于孟棠月的耳侧。
薄唇微微擦过孟棠月的侧脸,在鬓边碎落的发间停下。
吐息侵袭。
靠得太近的缘故,喉结滚动时微微划过孟棠月的锁骨。
没有睡衣面料的阻隔,单纯的肌肤相贴。
滚烫热意于浅薄的肌肤间,像是要渗入内里,喉结向下,硬物感于锁骨之上划落。
烫得像是盛着热水的玻璃杯子,只余滚烫的硬物感,缓缓蔓延。
孟棠月忍不住了轻颤了下,眼睫如欲断的薄翼,在暖光之下,鸦羽之色晕着虚幻。
孟棠月无意识地想侧目避开,但思绪于手指微动时,瞬间回归。
她松了唇,烟草气息所触的肌肤间,都染了浅红。
在安静的暧昧过后,贺津抬了抬眼,幽暗的视线转向孟棠月染红的耳垂。
“贺太太不回答?”
贺津敛了眸间的深晦的笑意,像是海面漩涡恢复平静,更像是极有耐心的等待猎物走入陷阱。
他并未转眸注视孟棠月。
手臂环着孟棠月纤细的腰肢,骨节分明的手轻搭于白色睡裙间,没有用重力,触感却是没办法忽略。
这样亲密而暧昧的靠近,他自然能感受到孟棠月的轻颤。
呼吸离远了些,贺津看向孟棠月的眉眼。
“嗯?”
单单尾音,透着些哑,如不可言说的暗昧。
孟棠月垂了眼睫,停了几秒后,不知如何回应。
在这样近的距离间,她忽的忆起深夜滚红的雪茄火星,在暗淡月光下的靠近与吻。
寂静之中,偶有窗外树木的风声。
可相近的肌肤却是滚烫。
思绪回归间,孟棠月抬了眼睫,视线坠入深意,她轻轻摇头。
眸子间的细微波澜于看向贺津时,逐渐明显。
大概是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也显得不温和,孟棠月轻声道:“太晚了……”
她换了个话题,语气依旧轻柔,只是避开了那样的回答。
贺津闻言神色不变,只是墨色的眸子稍稍往下暗了些,眉眼平静着一如往常。
他轻轻松了环着孟棠月腰肢的手,吐息也往后退离了些,只是指节离开时,若有似无的划过孟棠月的腰肢。
热意轻轻而过,修长的指节沿着向上。
只是隔了些距离,最后停于孟棠月的肩膀处。
贺津垂眸,目光注视过去,于昏光下映入其底。
白色的睡裙外套微微滑落了些许,清瘦的肩颈线上压着细白的衣裙带子,快要与肌肤混成一色。
贺津眉眼平静,眼底酝酿着冷静之下的情绪,他抬手,指尖微微挑了些睡裙外套的领口。
于肌肤之上轻轻而过。
贺津眸色冷静的为孟棠月整理好睡裙,裙带被掩住时,他淡淡抬了眸。
眼底的情绪也在抬眸的瞬间被敛了回去,只是嗓音太低:“贺太太晚安。”
语落,他并没有很快的收回的目光。
孟棠月微微仰脸,眼睫掀起时,贺津起身站于床侧。
昏暗的长影恰好将孟棠月笼罩,像是不动声色的靠近与包围。
孟棠月怔了下,视线与之对视时,贺津转身。
暗影落于床单之上。
在贺津即将走离床侧时,孟棠月眨了下眼睫,思绪间凝了好些疑惑。
他是要出去吗?
“贺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