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睡裙的裙摆也因动作而滑上了一些,莹白的肌肤于昏暗间,显眼的像是皎洁月。
孟棠月几乎是不得不将身体的重心靠于贺津,但以此刻的姿势来说,亲密太过。
手臂间的肌肤抵着贺津的黑色睡衣,袖口压着皮肤,连带着所有的不清晰思绪都变得迟缓。
孟棠月怔了好一会,眼前是贺津明晰的下颌线条,她垂着眼睫,樱桃色的唇轻轻抿了下。
在贺津幽深的视线中,孟棠月的眉眼与侧脸于光影之间,像是染着温色的暖玉。
他轻轻眯了下眸子,眼底是起浮下沉的的暗色。
指节清晰的手触到孟棠月小巧的下巴,最后于最下端处轻轻捏住,迫使孟棠月抬起眉眼。
视线几乎没有任何避免的落于贺津的眸子间,可在对视时,除了深暗以外,孟棠月几乎瞧不出贺津的任何情绪。
“贺太太失眠?”
低沉的嗓音落于孟棠月的侧脸,呼吸下沉,薄唇也似无意一般擦过孟棠月的脸颊。
现在是凌晨两点,任何正常人在此刻都应该是深睡眠的状态,而他下楼前已经明确知晓孟棠月已经睡去。
在两个小时前,贺津站于床边注视过孟棠月,那时她呼吸平稳轻缓,已然是睡去的样子。
温静而美好。
注定不平静的夜晚,似乎只有着克制隐藏,贺津压了眸子间的晦暗,下楼点了只雪茄。
于烟相比雪茄的气味明显要淡许多,他燃尽了一只,像是忽犯烟瘾的病人,一遍遍的任由雪茄燃尽。
孟棠月被贺津捏住了下颌,也没有一点避开的可能,她缓了缓眸,只是轻轻应道:“没有的。”
倒是谈不上失眠,只是她后半夜在奇怪的梦境中醒来,于相对陌生的环境中,更生了些不愿一人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走出房间。
贺津闻言,神色不变,他注视着孟棠月的侧脸,最后缓缓低笑,“是我失眠,贺太太。”
贺津说着,缓缓松了捏着孟棠月下巴的手,到底是用了些力度,白瓷的肤色处留下红色印记。
如抹不去的胭脂。
贺津懒散的垂了眸,指尖微微抚过孟棠月下巴处的薄红,意味不明道:“或许贺太太在紧张,但我会遵守约定。”
他低哑的说道,话落,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目光直视向孟棠月,于顷刻间,漆黑之间浮起清晰的欲念。
倾覆而落。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压下眉眼,在将吻欲吻时停下。
“除亲吻以外的约定。”
语落,他吻了过去。
像是咬着红樱桃,轻轻落下,吐息尽数交融。
由着初时的轻缓逐渐变重,滚烫的呼吸与怀抱之间,只有不断沉溺的思绪。
孟棠月的眼睫早在贺津吻上去时,就止不住的轻颤,断了翅的蝴蝶一般,最后缓缓的落了下去。
视线也随之避开。
在孟棠月避开时,贺津的眸色一再的往下沉,如深涯一般,只会在看向时不断的坠入下落。
初时,还是一个略显温和的吻,只是后来她腰肢的力度重了许多,直到最后,孟棠月也不太清楚她是如何坐于贺津怀中的。
吐息交缠间,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许多。
贺津垂着眉眼,于最后诱引着孟棠月轻轻启唇。
呼吸也在微起的缝隙间侵蚀理智。
舌尖传出些极清晰的麻意,樱桃色的唇珠被吻重了些,热意之间,她尝到了些极淡的酒味。
孟棠月有些忍不住的想往后退,但腰间的力度太过于明显,而她又坐于贺津怀中,手肘抵于袖扣之上,有些微弱的疼痛感使孟棠月有着最后一丝清明。
月色皎洁,即便落于大厅时变得暗淡,却也足够看清对方的眉眼。
感官太过于清晰,坠入与沉溺之间,孟棠月缓缓动了下手臂,指尖划过男人昂贵的睡衣面料,最后缓缓触到他的手臂。
不太清醒的思绪间,孟棠月捏住了男人的袖口。
最后,贺津微微退离时,孟棠月的呼吸已然变乱。
原本睡前绾好的乌发已经全数散开,印着书法字体的丝带掉落于地面之上。
贺津并未完全退开,他只是隔出了一点距离,仍是鼻尖相贴。
孟棠月的眼帘跟着抬了抬,视线缓慢落入贺津的眼底。
随后男人低笑着抬了手,将孟棠月凌乱的长发整理于耳后。
指尖沿着鬓角缓缓落至孟棠月的耳垂,因是夜晚的原因,孟棠月摘了珍珠的耳饰,贺津轻轻抚过时,也没有了任何遮挡。
贺津哑着嗓音道:“贺太太该换气了。”
一句陈述而出的话语,因着他的嗓音而变得模糊暧昧,像是最深夜时的模糊低语。
空旷的大厅之间,也只有孟棠月轻缓略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