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迟回过神来,淡淡的摇了摇头。
香浓却看出来她的心思,道:“攸宁姑娘此举虽然帮了咱们,但这样一来府上的人只怕都知道了您与侯爷的关系。”
此前一直隐隐有传闻,而现在是直接捶定了。
苏不迟浑身一震,半晌又卸下劲来,“罢了,她也是为了帮我。”
“姑娘,您忘了你当初的决定了吗?”
“我没忘,我只是......”
看着她这般摇摆不定,香浓重重的叹了口气。直觉告诉她,自家姑娘可能是中了侯爷的美男计了。温柔乡不仅对男人有作用,对女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印子钱一案和侵吞官田案闹得沸沸扬扬,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皇上终于下旨,责令小傅氏上缴一万两的罚银,其他放印子钱的人也有相应的处罚。不过相对来说,小傅氏确实算是轻的,至少没有挨板子。
至于赵氏和严氏,看在她们坦白的份上,皇上没有过多计较,只是口头上训诫了几句。田荣被革职查办,而俞洵虽然没有被贬,但皇上把他派去了通州剿匪,那意思大概是想让他暂避风头,也没说剿匪回来后是否还官复原职。
晌午刚用力膳,苏不迟便听说俞洵回来了,急匆匆的跑去了拥翠阁。不料却扑了个空,攸宁道:“侯爷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这些天以来,老夫人一直都在忧心此事,于情于理确实应该先去向她报个平安。
“那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吧。”
攸宁请她去内屋小坐,奉了茶后便侍奉在一旁。苏不迟笑道:“你自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表姑娘若有事,唤奴婢一声即可。”
“嗯。”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她便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这本书俞洵应该还没有看完,有不少地方都做了标注。可惜她对这种晦涩难懂的书提不起兴趣,看了一会儿后眼皮子渐渐的就抬不起来,最后直接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的香甜。
攸宁推门而入,“苏姑娘,您醒了?”
“侯爷呢?”
攸宁顿了顿,才道:“侯爷已经出发去通州了。”
苏不迟愣住,哑声道:“他不知道我还在等他吗?”
“侯爷回来的时候见姑娘睡得正想,吩咐奴婢不要打扰。”
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想要避开她吗?她巴巴的跑过来,倒成了一个笑话。
苏不迟抿住嘴唇,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不顾攸宁在身后喊叫,带着一肚子的闷气直接回了衔芳阁。问蕊黄要了一壶青梅酒,喝到见了底之后她才冷静下来。脑子回想起刚才的举动,很是惊讶,从何时起俞洵竟然能这么容易就左右她的情绪了?看来香浓说的对,她确实该好好想想和俞洵的关系了。
可还没等她仔细想清楚,因为方才喝得太急,胃里不舒服起来。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可把蕊黄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厨房借了炉子熬了一碗醒酒护胃的汤端过来。
喝完之后,苏不迟过着好受了不少,不过整个人也恹恹的,窝在被子里懒得动弹。
蕊黄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姑娘也真是的,奴婢方才就让您别喝,您非不停,这下难受的是您自个儿。”
香浓不赞同的推了一下她的胳膊,“姑娘本就难受,你说这个做什么?”
夜已过半,四处早就灭了灯。她示意蕊黄出去,又道:“姑娘,您早些歇息吧,奴婢就守在外面。”
说着,熄灭了房间的灯出去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床前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苏不迟暗叹了一声,心想自己今天的行径委实是有些愚蠢了,还妄图学人家一醉解千愁,当真可笑。不过大抵是因为这酒后ʝƨɢℓℓ劲很足,哪怕白天的而时候她已经睡了一觉,没过多久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外头传来喧闹的人声。也不知道蕊黄一大清早的在院子里吵什么,闹得她睡不安宁。本想着忍一会便会消停,没想到声音反而越来越大。她烦躁的扯过被子盖在头上,但这样也没有得到缓解。苏不迟实在是忍不了了,猛地坐起来就想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一坐起来,她就傻眼了。这哪里是她的房间?分明是在一辆马车上。俞洵拿着一本书端坐在一旁,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不迟的脑子像是糊了浆一样,过来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车上?你不是去通州了吗?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