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我的初——初婚,可以开始得这么草率。不过好在,你这个人呢,也不算让我太失望。属于是有那么点责任心吧,把我们不伦不类的婚姻经营得还可以。所以我就没有那么谨慎伤心了。这种感觉就像天气的变化,从冬天开始,直到现在,每一天都在变暖,我也慢慢看到了和异性相处的希望,甚至包括、对爱情的希望,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
“所以,以后有不开心就说,对我有什么不满也说,虽然你说了我也不一定会改,但你得让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夫妻就要有夫妻之间的真诚,好不好?”
“最重要的一点,是韩舟这个人,我可以不在你面前提他,但我希望某一天这个疙瘩会彻底从你心底消失。我希望我们可以坦然大方地聊起过去的任何事,并且在谈论时也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关系,为了这个心愿达成,我会做出我的努力,你呢?”
她发表完长篇大论,在昏暗车库里,谢潇言的眸色不见底,难得的深。
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他好半天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吭声,苏弥等不及,催促一声:“愣着干嘛?发言!”
谢潇言终于缓缓地抽出一丝笑容,“苏弥,你怎么那么好啊。”
苏弥被他夸得将要脸红,正要说句自谦的话。听见他混不正经来了句:“真想亲死你。”
苏弥:“……”
“我在正儿八经跟你交心,你就说要亲死我。可恶死了!”
她甩手往前走,蓝色半身纱裙因为大幅度走路的动作而颤得像朵花在开,大腿往下的裙面七分透,足以看清她纤长双腿。
谢潇言低头跟上,握住她手腕将人擒住在怀。
苏弥不满地瞪他。
他说:“我这个人呢,没你那么巧舌如簧,如果一定要表达现在的心情……”
一个蓄势待发的吻落下。
“唔,口红……”
苏弥费尽力气把他推开。
谢潇言:“亲嘴你管什么口红。”
说罢,不由分说又吻过来。
苏弥也不再挣扎,抛去杂念,一心一意迎接他的吻。吻到眼神交缠在一起分不开,呼吸堆在胸膛,重重呼出,他敛着眸看她:“感觉到了吗?”
苏弥颤巍巍:“什么?”
她的手被按在他的心口:“我激荡的心声。”
“……”苏弥无语地把手抽出来,去包包里翻找口红。
她一边涂一边往前走,谢潇言悠悠笑着跟在后边:“自己说的话可别忘了,以后多让我爽一爽。”
苏弥:“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把你嘴巴擦擦。”
他摸出手机,对着屏幕照一照,有点舍不得,但还是听老婆话动手擦干净了。
反正今后也不用绞尽脑汁秀恩爱,他也得到了承诺,可以正大光明地被人偏爱。
苏弥眼见人跟不上来,走出去一段又回头一看:“谢潇言,我说你能别笑了吗?快点儿走路行不行?”
他恢复拽样:“我哪儿笑了?”
“……”
到底怎么样才能驯服这种孔雀啊?
哎算了,自己选的老公自己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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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的时候,谢潇言全程跟着,起初是担心她一个人开车不便,他才赶过来,眼下既然来都来了,索性就陪着她录制了一整晚。
好在苏弥今天没怎么跟晦气的源头碰面,所以录得还算开心尽兴。
可能是童小园想办法给韩舟升级了休息室,相对而言,谢烺这人就没那么挑剔,整夜带着他大部队在后台专心练琴。平时交流起来有那么些不着调,但谢烺在工作过程中绝对专注。他不是流量明星,没有某人的高贵病。
第一场舞台选的是Highmoon的一首英文歌,叫做《Tokyo Wandering》。
本来苏弥觉得谢烺只是图一个亲近的关系所以找她合作,但曲子练了几遍下来,苏弥惊觉,谢烺的音乐风格和大提琴的声音贴合得天衣无缝。
曲调阴郁低沉,像山谷里的风,像大海深处最黑暗的一阵波涛,尽管不那么容易讨巧地吸引到大众的耳朵,但他的独特性会让喜欢的人爱得死去活来。
在工作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慢的。
三小时后,她从音乐世界出来。回后台的路上,谢烺跟他的同伴们叽叽喳喳聊天。
“明天让说什么重回青春的感言,怎么整啊谢哥。”
谢烺说:“那不是随便编一编就来?Tokyo Wandering嘛,流浪东京。我想一想啊,比如说,在我青春期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姑娘,但是呢这是个悲惨的故事,家里人发现了我早恋的事,不允许我和这姑娘在一起,固执如我不肯跟她分手,然而某一天我去她家找她,她却主动跟我提出要分手。于是我忍痛割爱,跟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