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策将信将疑,不过他什么都挂记着自己的哥哥,立马就问:“那我能给哥哥刮吗?”
秦小满气的鼻孔出气:“你哥哥又不长胡子!”
澹策不明白都是人为什么小爹就那么断定哥哥不会长胡子,不过哥哥那么白那么软,要是长胡子出来了还真奇怪。
他摇了摇脑袋,差点忘了正事:“澹策也要嬷嬷教!”
“你一个小子要嬷嬷教甚么,教你怎么逗小哥儿小姑娘不成。”
秦小满把澹策抓了起来,一天到晚就晓得闹幺蛾子:“待你再大一些爹爹会给你找夫子开蒙的,你还跑得了不成。”
澹策不依:“哥哥也教!”
“你是男孩子,哥哥是小哥儿。”
杜衡擦了嘴上冒出来的一点血丝,有点疼却忍不住教育一下闹腾的小家伙:“汤嬷嬷教给哥哥的和教给男孩子的有些区别,男子和哥儿的礼俗都不一样,好比是哥哥嫁人的东西,你是男孩子不必学。你将来娶妻,哥哥自也不用学。”
“不要,不要。澹策也要跟哥哥一样,教嫁人,澹策也要教嫁人!”
澹策哭闹起来不得了,杜衡一个头两个大:“哎呀,你这小子!再吵就把你嫁出去哥哥给留家里!”
第97章
翌日清晨, 杜衡在铜镜前拾腾了半天,迟迟没有去吃早食。
秦小满原本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但屋里一直有些细微动静,他皱着眉头爬起来, 看见竟然是杜衡还没去上衙。
“你搁那儿折腾什么呢, 这个点还不去前衙。”
杜衡回过头去, 咬着下唇用舌头顶了一下唇。
“看你干的好事。”
秦小满瞧着昨日被刀片碰了皮的唇而下已经发紫一片, 他也没想到能脆弱至此。
不过听到杜衡的话就不乐意了:“关我什么事,要怨就怨你那好大儿去。”
“好大儿也好, 好夫郎也罢, 我这幅尊荣, 怎么去上衙?”
杜衡行到床边坐下,杜大人很爱惜脸皮。
秦小满看着一脸不高兴的人, 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旋即迎身上去。
杜衡昨日的伤口随之轻痛了一下。
“谁人问起, 你索性便说是我啃的算了。”
杜衡瘪了下嘴,果然这天底下脸皮薄的人吃罪:
“那些个老狐狸若是听了这话,还不得当即孝敬几个人来服侍, 你确定要我这样说?”
秦小满一掀被子将自己裹回了床榻上:“可以啊, 多好, 正巧我终日在家里事情也不多, 来两个每天早上给我请安问好, 捏捏腿捶捶肩,夜里再来给我搓搓脚,好的很。”
杜衡意犹未尽的埋下头在秦小满的脸上啄了一口:“这些我都能办, 就不必旁人再操心了。”
“上衙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 秦小满又从床上爬起来, 看着窗外廊檐下的背影,不由得一笑。
一早上,前衙里的人问安,杜衡都没有应答,只抿着唇点点头。
折身一头就钻进了理政堂里头去,闹的诸人摸不清头脑。
今天的知县大人好像有点高冷!
在理政堂里翻了许久的县志,杜衡实在是一个人憋闷不下去了,这才把江岂叫了进来。
江岂大半日没得杜衡唤,还以为自己失宠了,听到杜衡叫他巴巴儿就蹿进了理政堂里。
“大人你这嘴!”
江岂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衡瞪了一眼:“昨日净脸被刀片刮了,嚷嚷什么!”
他赶忙捂住了嘴。
大人还挺傲娇。
“此次能顺利请到汤嬷嬷,本官知是有你的功劳。”
江岂听到杜衡这么一说,顿时又像哈巴狗一样,全然忘了方才被呵斥。
他忍不住心中的愉悦,虽说身为知县的主簿自当是为之肝脑涂地,可受到正面的鼓励,哪里有不高兴的。
但他嘴上还是说道:“小人也不过是多嘴同汤嬷嬷提了一句,她老人家愿意前来,还是受大人对小公子的慈父心肠多打动。”
杜衡笑了笑。
“江岂,你虽是年纪不大,办事却机灵细致,往后本官也可放心把许多事情交给你去办。”
江岂受到杜衡的表扬心中飘飘然:“能在大人身边做事已经是小人莫大的福分,若是办不好事,若何对得起大人的赏识。小人自当全心全意为大人。”
杜衡轻叩了叩书案,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江岂:“既是如此,你也是村野农户出身的,本官且问你,那日在秆巧村遇见的老农所说的话可有甚么内情?”
江岂闻言顿时微怔,忽而有点后悔方才把话说的太满了。
他看着杜衡似笑非笑的神色,干干道:“乡野老鳏头没读过甚么书,不明道理,一有些微不顺就埋怨朝廷,埋怨乡绅,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杜衡颔首浅笑:“你也瞒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