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小刺头摸了摸嘴角的青肿,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谨慎地看着坐在木椅上的顾蕴,总觉得今天的她太古怪了。
“你!”小刺头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但又不知道顾蕴使了什么妖术。心里又惊又惧,但还是强撑着自己的面子,放了狠话:“臭乞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收拾你!”
说完,便挥了挥手,带着他的小跟班们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诶!就这么跑了?”一星还没看够呢,它摇了摇头,有些感慨:“这群古人也太无趣了,还不如咱们京都里那群二世祖呢!”
顾蕴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顿时站了起来。
失策了,应该把他们丢出去互殴的。好不容易收拾干净的院子,又被他们给搞脏了!
看着夕阳西下,顾蕴叹了口气,把摇摇欲坠的大门勉强合上了,再一次撸起袖子整理着院子。
……
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许是之前的下马威起了作用,那群小纨绔都老老实实的,没再来找顾蕴的麻烦了。
而顾蕴也慢慢调理着这副身体,按照以前的锻炼方法,加强身体素质。
就这么舒心地过了大半个月。
临近彷晚,天边晚霞连绵一片,艳丽好看。
刚沿着小院跑了十几圈的顾蕴还没洗澡,就听见了大门外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驻足回望。
“不会又是那群小家伙吧?他们还敢来?!”一星有些惊讶。
门没被推开,倒是被规规矩矩地敲响了。
顾蕴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打开大门,外面站着的并不是前些日子的小纨绔们。
看衣着打扮,倒像是书中记载的古代皇宫里的太监?
为首的大太监上下打量了一眼开门的顾蕴,眼里既没有轻蔑也没有谄媚:“可是晋国平王殿下?”
原身顾蕴在被送往豫国前,已经被晋皇下旨封为了平亲王。
顾蕴点了点头,语气漠然:“有事?”
“三日后,重阳节赏菊宴,请晋国平王准时参加。”大太监也没废话,直接说明了来由。
原身顾蕴在豫国京城没什么存在感,从未被邀请参加过什么宴会。
所以这会儿顾蕴有些不解。
但豫国皇室来人传了话,她现在还不能直接离开,又想着去瞧瞧古代皇室宴会是何模样,便点头答允了:“知道了。”
见顾蕴态度并没有趋之如骛,大太监还特意瞧了一眼,见她容貌阴柔俊美,气质清雅超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最后被小徒弟拉了拉衣袖,他才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拱手离开了。
……
三日时间,顾蕴想了很多种原因,都没想明白豫国皇室邀请她参加‘赏菊宴’到底是为什么。
第三日一大早,穿上太监送来的白色镶金边锦袍后,顾蕴束好长发,走到了大门口。
那里已经停着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了,是豫国皇室派来接她的。
车夫放下木凳,朝顾蕴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蕴一撩衣摆,大步跨了上去。
她居住的地方在南门,离皇宫有些距离,估摸着一个时辰后,马车才停了下来。
“晋平王请。”车夫放下了木凳,为她撩开了门帘。
豫国皇宫和书上记载的那些古代皇室宫殿差不多,一眼望去明黄一片,巍峨壮观。
顾蕴跳下马车,被宫女引着进了皇宫内。
九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四处的桂花香甜,来往的宫人低眉顺眼,恪守本分,路过时都没敢抬眼乱看。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顾蕴才被领进一个宽阔的花园里。
现在刚午时,来的人还不太多,顾蕴被小宫女领进去后,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时间慢慢流逝,日头渐落,周围空置的位置都几乎有了人。
顾蕴端着茶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旁边的人。
四处坐着的都是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容貌上佳,气度不凡。
这看着到不像是正经宴会啊……
在经历了京都相亲宴会后的顾蕴脑海中的弦绷紧了,她怎么觉得越看来人,越觉得这场宴会是相亲宴呢???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殿外的太监唱和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周围的人都跪了下去,顾蕴未免引人注目,也蹲了下去。
“众爱卿平身——”
豫国的皇帝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面容看起来有些和蔼,但内里是不是也这么和蔼就不知道了。
“今天重阳佳节,众爱卿携家眷来宫中庆贺,当是美事!”庆安帝举起酒杯,说起了开场白:“今日当痛饮三杯,众爱卿请吧……”
絮絮叨叨的官话说完后,庆安帝才说起了今日宴请众位大臣及其家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