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索性将话说完，他看了一眼时易，“我知道你哥哥是心疼你，所有总是来接你回家，但我认为这不利于你真正地成长。”
四周议论纷纷。
大家嗅了嗅，似乎闻到空气中微乎其微的硝烟味。
辛念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时易却先冰冷开口。
当他出声的那一刻，礼堂中的嘈杂声几乎就消失了。
周围人竖起耳朵。
“多有意思，你管天管地管到我头上来了？”时易慢慢抬起眼，寒光四射，目光中含杀气，“谁告诉你我是辛念的哥哥了？”
“那你……”
林瑞愣怔着。
“我是她男朋友，她不跟我待在一起，难道要成天围在你旁边？”
说完，他拉起辛念僵硬的胳膊，就把人给拉出了礼堂。
大门被风呼啸，“砰”地关上，挡住了里面的一片哗然。
董怡想起曾经在辛念面前的种种试探，脸色发青，看向林瑞，“他们是情侣？”
*
手腕被时易拽得生疼，辛念趔趄着被时易塞上了副驾驶。
然后他单手撑着车门顶，低下头，冷声问：“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辛念有点无辜，揉揉自己泛红的手腕，“我是什么表情？”
时易的火气往头上窜，“怎么？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他沉默着，忽然弯下腰，慢慢捧起辛念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的嘴角轻轻蹭了蹭，缓缓开口，“后悔那天吻我。”
辛念的脸颊在时易的手里一点点变热。
“我……”
没等辛念将接下来的话说完，时易忽然低头，吻住了她。
辛念的心跳停了一瞬。
不过很快，他抽离开，“你亲完就跑？那我算什么？”
他边说边强硬地将辛念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辛念有点懵，跟他对视的双眼含着水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个短暂的吻中苏醒。
时易嗓子干哑，喉结滚动，然后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他问完，微微抬头，吻落在辛念的额头上，重复，“是不是？”
吻又落在右眼。
“是不是？”
然后是左眼。
“是不是？”
略微急促的呼吸洒在辛念的脸侧。
接着是鼻尖，他第四遍问道：“到底是不是？嗯？”
“我……”
辛念刚要再度开口，时易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掌忽然收紧，像是在掩饰某种情绪，他立刻重新堵住了她的嘴。
“……”
辛念的回答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明明什么都没有，辛念却觉得好甜。
像是儿时从未得到的棉花糖在此刻都吃了够。
时易的脾气有多硬，双唇就有多软。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舌尖都泛着酥麻。
时易终于放开了她。
他的鼻尖蹭在辛念软嫩的脸上，很久之后才沙哑地开口，“辛念，你要拒绝我的话，就干脆别说话了。”
辛念轻微地动了一下。
她的睫毛似乎触碰到了时易的鼻梁。
辛念小口呼吸着，缩着肩膀小声道：“我是想问——那我们……到底哪天算是在一起的第一天呢？今天，还是那个晚上？”
时易的眸子黑沉，汹涌的海面卷起波浪。
他的食指微移，在辛念的下巴连着脖子的皮肤上轻轻勾了一下。
痒痒的。
辛念觉得自己的腰都软了。
他像是惩罚似的在辛念的鼻尖咬了一下，才道：“上个周的晚上，从你亲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女朋友了。”
辛念抿着双唇。
时易抬起手捋掉她的发丝，“在想什么呢，女朋友？”
心里甜丝丝的，辛念轻轻揽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我们快点回家吧。”
*
辛念一晚上没有睡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摸了摸自己的唇，刚才睡觉前，时易在床边给了自己一个晚安吻，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心跳不止。
直到凌晨五点多，辛念才浅浅睡去，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半。
她坐起身，“时易？”
没人回应。
辛念裹着被子跑下床，绕着空荡荡的客厅转了一圈。
“讨厌……”她低头嘟囔，“这才谈恋爱一个周，竟然就这么对我。”
她走回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
可惜没有对比，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
辛念重新躺倒在床上，一偏头，看见床头柜上贴着一张纸条。
拿起来一看，正是时易潦草的字迹。
“在门口体育馆打篮球，早餐在冰箱，吃完过来找我。”
辛念一抿唇，立刻眉头舒展，忍不住笑意。
她换上衣服，随便喝了一口水，简单洗漱一番，连早饭都不愿花时间吃，就跑出门去找时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