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懒洋洋地说:“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辛念歪歪脑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躁热,忍住不到处乱瞟,羞愤道:“那、那个地方我可不负责!”
时易稍微缓过劲儿来,他坐起身,低声笑,“行,以后再说,反正你跟着我,哪也跑不了。”他站起来,一边拿起辛念的书包,一边握住她的手,道:“走吧,咱们去朔城!”
*
时易预定了当晚的飞机票。
说来,这是辛念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飞机,她靠着窗,有些紧张,端正的坐姿暴露了她的局促。
时易递过一个口香糖。
“嚼着。”他舒舒服服地靠在背后,“很快,睡一觉就到了。”
辛念睡不着,飞机平稳后,她隔着窗户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景瞧。
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一览无余,这是辛念头一次有机会正视它。
马路和铁桥上的灯相连成线,像是细细密密的、发着光的蜘蛛网。
城市尚未入睡,灯光入目。而塘北街,大约是在某处黑暗的地方。
直到燕城从视线中彻底消失,辛念才坐直身子,轻轻叹一口气。
“这真的是我的长这么大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
“好玩吗?”
此刻身边坐着时易,下午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
辛念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露出一个略微狡黠的笑容,“有点刺激,我觉得今晚可能要激动得睡不着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问:“时易,那我今晚住在哪里呀?”
时易扬起眉毛,“你想住哪里?”
辛念不说话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
时易不多说,她便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不然似乎显得她很急切似的。
俩人没有托运的行李,下了飞机,便一身轻松地往外走去。
时易直接带着辛念去了停车场。
“你还在这里买了车?”
辛念坐上副驾驶,十分惊讶。
“嗯。”时易抬抬下巴,“系安全带,我们在这儿开了个民宿,得接客人,所以买辆面包车。”
“你真厉害。”辛念真心地赞叹,“竟然都能开民宿了。”
说来,时易也就比她大一岁,但是他所经历过的可同龄人多了不少。
辛念绞着手指,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与他的差距。
她敏感,下意识担心自己的到来会给事业刚刚起步的时易带来麻烦。
她一直不说话,昏昏沉沉地听着车载音乐。
时易熟练地将车开往高速公路。
朔城地方不算大,不过一个多小时,他们便开到了市区的民宿。
辛念抱着自己的书包,跳下车,抬头望着颇有特色的民宿。
木头式建筑,像是隐藏在喧闹城市中的静谧原始森林。
每幢楼都不超过两层,少了耸入云层的摩天大楼带来的压迫感。
辛念像是呼吸到了干净的空气。
大门被推开,瘦猴冲出来,“小鹿头!你终于来了!”
他热情十分,几乎是立刻冲散了辛念方才追追不安的多思多虑。
或许是路途遥远,目的地终于抵达,或许是天气渐渐转好,夜风变得柔和,辛念的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瘦猴正打算接过她的书包,看见她晶莹的泪珠子,吓得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时易,双手举过头顶,结巴起来,“易、易哥,我可是啥也没干啊,小鹿头自己就哭了。”
他不知道刚才在做什么,脸上沾着泥,看上去有些滑稽,辛念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看见你太高兴了,才哭的。”
话音一落,瘦猴更惊恐了,他摆摆手,“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辛念扭头不解地看向时易。
后者皮笑肉不笑地挑眉,“我才是千里迢迢去接你的人,怎么你见着我不高兴得哭了呢?”
辛念小声回答:“我也高兴的呀,你没有看出来而已。”
时易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长腿一跨,就带着她进了民宿内。
“先吃点儿东西。”
辛念确实饿了一天,她坐在餐桌前,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饭,瘦猴坐在她对面,“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们民宿的菜都是我自己种的,我们易哥说了,我们就是打造纯天然的品牌,让客人吃得放心,住得安心!”
辛念的嘴里塞得满满的,竖起大拇指。
过了一会儿,时易从里面走出来,递给辛念一包全套的洗漱用品。
站在张明凯柜台前的张明凯将时易拉到一边,谨慎地提问,“易哥,你打算把辛念今晚安排在哪个客房住?我先去收拾一下。”
时易一挥手,“什么客房,她今晚住我那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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