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分清楚了“行车道”和“人行道”,该限的“车速”还是得限制的,骑马可以,纵马便不可了。
“算你考虑得周全!”小郡主欢快地跃下马车。
赵铃和马车夫听说邺婴之要骑马,也有些担心,万一她出了事,许王总不能责罚温善吧?那受罪的必然是他们呀!要不开口劝阻一下?
“地方并不远,你们无需担心。”温善对赵铃道。
待众人将小郡主指导上马后,她将马鞍都占据了,温善叹了一口气,只能选择帮她牵马。一边走还一边教小郡主如何保持身体平衡不会坠马,还有如何抓着缰绳控制马的方向……
走了几里路,赵铃忽然问道:“这条道可是去福先寺的?”
“正是。”温善颔首。
“福先寺?那你是要带我去福先寺吗?”小郡主在马鞍上有些坐不住了,这几里路她已经隐约地觉得臀部被硌得有些痛,但这种感觉很是难以启齿。
“没错。”
“去福先寺做甚?”
“小郡主到了便知了。”
小郡主只好继续忍耐,不过她的期盼也有了结果,穿过重重繁茂的树林后,一间古寺便出现在道路的尽头。此处环境倒也算是清幽,不过往来的百姓并不少,除了上香的,还有挑着担子叫卖药材的小贩,可见福先寺的香火旺盛。
温善一身官服还未换下,百姓见了她都纷纷避开一条路来,她领着小郡主进了福先寺,赵铃已经有些雀跃:“郡主,婢子听闻福先寺的菩萨很灵验,若能去向文殊菩萨叩拜、上香,定能保佑郡主顺利通过考试。”
“那我们快些进去!”小郡主道。
小郡主和赵铃怀揣希望地上了香添了香油钱后,才发现没了温善的踪影。一般情况下温善的一身官服便是最显眼的,可她们在这数十道身影中竟没发现她!
“温善哪儿去了?”
把人带来后就消失了,这温善也太不负责任了。小郡主在心头骂道,可更多的却是紧张和担忧,毕竟温善的那身官服太显眼,万一被歹人盯上了,她如此柔弱定无法逃脱。
“郡主,是温丞!”赵铃忽然叫道。
温善从一间禅室中出来,目光一扫,便看见了她们二人,便加快了脚步走来。小郡主松了一口气,也走了过去,迎头便问:“你为何从那儿出来的?”
温善拿出一道符给小郡主:“有些公务处理,顺道替你向之禅大师求了一道符。”
“又是顺道。”小郡主嘟哝了一句,便欣喜地接过符,“原来你也信这些。”
温善本来不信,不过她穿越这等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相信的呢?不管信不信,敬畏之心还是得有的。
“求的不过是安心,若因此而怠惰,那便本末倒置了。”温善道。
“我知道了。”小郡主捏着符,决定将它收起来贴身带着。
时候还早,她们就在福先寺外走了一圈。这儿的环境清幽,流水潺潺,林鸟群噪,身在其中便觉心旷神怡。
“真山真水、鸟语花香,我喜欢这儿!”小郡主道,园林的景致看得多了,这自然生长的环境却难能有机会欣赏。
“每逢初春,此处总有许多人前来踏青,文人士子也总在此开文会,纵情享受这山水熏陶。往深处走还有不少石碑、洞窟以及观景亭,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们便不往深处走了。”
看着小郡主脸上展露的笑容,温善到底没能说出离开的话来。
临近宗正寺的考试,邺婴之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而今日这一次出行散心便是一贴良药,让她在高压下的精神得到适当的放松。至于温善为她求的符,即便它不灵验却也能让她倍感安心。
回去之时,她想起骑马的痛苦,也不想让温善帮自己牵马,可心里头又希望能跟温善待久一些。这种恨不得黏着温善的心情让她不知所措,便发了小会儿的呆。
“小郡主可还想骑马?”温善已经坐在了马背上,却向小郡主伸出了手。
看着那细长的素手,小郡主也不多想便伸了过去,指掌相合,温热的温度传至心间。
在赵铃和温善的帮助下,小郡主顺利地坐到了马鞍前,温善的身前。而在此期间温善的马一直很温顺,徒增了一个人的重量也并不觉得是重负。
温善的手抓着缰绳,便似将小郡主整个搂在怀中,小郡主脸色绯红,手脚又不知该如何安放。温善忽然搂着她,道:“小郡主坐稳了。”
鼻息抚弄着她的耳廓,勾得心底都痒痒的。小郡主“嗯”了一声,一点也不敢侧过脸去看温善。
夕照映红,云霞灿烂。
温善紧了紧抱着小郡主的手臂,将浮现的念头又深深地掩埋,脚一蹬马镫,便迎着风而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