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昨夜似乎也不算是翻云覆雨,更不像磨镜,只不过温善的动作让她体验到了一种陌生而刺激的快感,实在是羞赧的同时又回味无穷。
略遗憾的是她看得出温善还有所保留,想必就是她所说的“界线”了。而当自己能让温善看得到未来,又能放心那时,应该才有她想象中的“磨镜”吧!
没有着急做什么“我不会与人成亲,所以你想做什么便做”之类的保证,因为即使她说了,温善也还是会有自己的思量。
抱着温善的胳膊一声叹息,温善听闻,动了动眉毛,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就这么安静地待到了柏伶来唤她们起床,她们才慢吞吞地起来。好在今日温善休沐,而为了小郡主,她再次逃掉了叶芳的晨练。
看见那搁在床头的巾帕,邺婴之眼疾手快地抢了回去塞到自己的衣衫内,脸蛋红得跟那林檎可比。温善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了眼,不过谁都没提昨夜之事。
洗漱过后,俩人去中堂吃早食,贺顾看见姗姗来迟的她们便对叶芳道:“我赢了。”
叶芳拧眉看着温善,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
邺婴之这会儿有些心虚,不敢看她们,温善也心虚了片刻,方道:“娘和芳姨又打赌什么了?”
“赌你今早是否会早起去演武场。”贺顾笑吟吟地道。
邺婴之这才问:“是因为我来了么?”
贺顾笑道:“我们倒不是说是因为小郡主你睡懒觉,而是想着,善儿又有了借口偷懒罢了。”
她们说对了,所以温善压根没能反驳。
“夫人你们说的对,都是因为善善想睡懒觉,所以我才起来晚了。”邺婴之道。
“……”
贺顾和叶芳都被逗乐了。
吃过了早食,温宅便来了一位客人,便是来寻温善的叶绥。
温善曾答应教她四柱法,先前她来了两趟,但是还有未能明白之处,今日又再度登门,顺道请教一下司农寺的事务。
叶绥到司农寺历事也有两个多月了,在此期间她的表现一直都很不错,不仅虚心向学而且任劳任怨,陈适和徐师川都赞扬她勤勉。
“叶绥见过怀宁郡主!”叶绥对于小郡主出现在温家似乎并不感到诧异。
“嗯。”邺婴之应了一声,她跟叶绥之间倒没有什么恩怨,先前在温善面前表现得不高兴也不过是因为温善主动提及了叶绥,她吃醋了而已。
昨夜温善的那句“我爱你”依旧在耳边回荡,她心满意足,自然不会再乱吃什么醋。唯一不大满意的是,这本该是属于她和温善独处的时光,叶绥的到来让温善不得不腾出时间来与之打交道。
她们要谈正事,邺婴之也不想打搅她们,干脆到温家的菜园子里去逛一逛。
“学生是否打搅了温丞?”叶绥问道。
温善沉吟片刻,道:“无碍。”
叶绥便放心了:“学生今日前来是因为仍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事情谈到一半,门房在东堂外道:“小娘子,叶明珠叶御史、朱照言朱评事来了。”
“你让他们稍等片刻。”
门房退去,自是明白要如何与叶明珠和朱照言回复。而邺婴之已经从菜园子里出来,看见温善她们还在谈话,便转战前堂,恰巧看见叶、朱二人。
叶明珠和朱照言是同时来的,进来之时,他们已经在门外相互认识了。进来后看见小郡主,朱照言有些感慨,他来温家几回,碰上怀宁郡主的次数也太多了些。
“叶御史,你从淮南回来了啊?”邺婴之道。
叶明珠向她行了礼,闻言笑道:“臣三月之时便已回来,还来拜访了几次温丞。”
“那你回来了也不到王府寻我,看来游历的那段日子,我们的感情仍旧不足你和温善的深厚。”
叶明珠哂笑:“怀宁郡主说笑了,臣与温丞的关系哪能如你们之间的深厚呢?”
朱照言只觉得此言有些奇怪,他的目光在她们之间流转,在邺婴之看向他时收了回来。
“好久不见,朱评事。”
“是、是呀!”朱照言应道。
“朱评事怎的对我如此生分?当初帮我解围之后,领我到铺子里买禁步时,挺热络的不是?”小郡主促狭道。
“……”朱照言不敢直视她,而且她这话令他回想到了他们初次碰面之时,他表现的殷勤。虽然后来因缘际会和温善重逢了,他的心里重新有了方向,可此时,他还是有些尴尬。
“那是……臣并不识郡主身份,以为只是铺子里的客人罢了。”朱照言道,此话也算是实话,而且还巧妙地把自己摘了出来。
叶明珠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嘴角勾了起来,看来她这趟来找温善是来对了,没准能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