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听到爸爸的名字,眼睛里的情绪变得浓烈起来。
他顷刻间就明白了沈聿的意图。
沈聿想用这件事,在余静夫妇的心里建立一个两家不对等的关系,他要余静感恩,也要余静明白,如果两个小孩往下走,他们一家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境况。
沈聿更想让江岫白明白,强者才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江家为他铺好了路,要他去国外历练,是想成就一个未来可以独当一面的接班人,他不该为了一起私情或是一时意气,放弃了光明坦途。
只是江岫白从不认为江家为他选的路,是坦途,是光明。他只想摆脱桎梏,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世界。
可桎梏,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摆脱。他的人生,从他姓“江”的那一刻就注定,他要是想为自己而活,就需要付出比别的小孩更多的成长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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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高考,在滂沱的雨水中开始,在雨过天晴的彩虹里结束。
青川许久没出现过彩虹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宁知微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宁知微重新戴好江岫白送她的幸运项链,迎着夕阳,大呼一口气。
高中三年,就像是一场残酷的升级打怪的现实游戏。
她熬过的夜,看过的黎明,用烂的笔和丢弃的草稿纸,通通都是她的过关密码。
现在她通关了,很疲惫,却也很充实。她尽力了,没留任何遗憾。
她的高中生涯就这样走到尾声,她将迎来离别,也将拥抱成年人的世界。
一中的学生被打乱在市里不同的三个考点,宁知微没跟好朋友们分到一个考点。余静订了家很贵的餐厅,接她去庆祝。
高考结束,不只是宁知微一个人的解脱,余静完成了陪读陪考的使命,也值得一份奖励。
宁知微没看到宁致远,问:“爸爸呢?”
余静顿了顿,说宁致远要晚点才能来。
此时宁致远等在另一个考点外。
江岫白走出考场,在人群中看见宁致远的身影,又一次想起爸爸。
他走到宁致远身旁:“叔叔您怎么来了?”
宁致远说几乎每个考生都有家长送考,他也应该有。
江岫白心底化开一片暖意。
宁致远开车带江岫白去到一栋老式的家属楼前。公寓左侧的墙壁上布满爬山虎,绿意盎然。
江岫白认出来,这是实验小学的教室公寓。
下了车,宁致远跟江岫白讲了些他们一家三口从前住在这里的事情。几番迂回后,他道出跟余静有关的那个新闻。
他说:“没想到那件事能平息,是柏青跟你们□□了我们一把。”
江岫白耐心听着,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话。
看到宁致远的那一刻,他就有预感,宁致远特地选在这个时机来找他,必然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他轻声道:“叔叔,您有什么话想说,您就直说。”
宁致远看向二单元三楼的那个窗户,他们搬走的前一天,余静在那里站了一整夜。
后来余静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她不在学校当老师,便回家里当老师,对女儿的教育也依然如从前那般严苛。
因为最后那件事情平息的很快,所以她始终不愿意承认是她的教学理念出了问题。
沈聿带来的真相,把余静拉回了多年的深渊。
宁致远平心静气道:“小江,你年纪还小,我想跟你说的,你可能不一定能理解。”
“您说。”
宁致远沉吟了片刻,缓声说道:“柏青经历的一切,让我们惧怕江家。沈先生轻描淡写的一个提醒,就让宁宁妈妈重回恐惧。小江,叔叔不想为难你,但是在你有能力替自己做决定之前,我希望,我们一家能跟江家划清界限。你姓江,那个家有你的妈妈跟外公,你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你想要逃离,最终或许能逃离那样的环境,却一辈子也割舍不掉这些血脉,不要太为难自己,好好成长,变得强大起来。等你真的有了掌握全局的能力,再去做选择。至于宁宁,她还小,你们可以历练一番之后再谈未来。现阶段,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一番清醒且中肯的话语,身为丈夫跟父亲的他,只是想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跟女儿。
江岫白边听着,抬头看那道彩虹,那明明该是七彩霞光,可注入他眼眸里的,却是暗淡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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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雨菱在群里撺掇大家晚上去嗨,独自玩了一个多月、无聊的等着朋友们考完的许子珩积极响应。
后来被迫进群但从不发言的陶之然五分钟后回复:不去。
金雨菱:小桃子你来不来都没所谓,等九月到了北京,姐姐照样rua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