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庄也回头看,深深赞同。
只达瓦一人双手握着牢房的木桩,看着敌国两位将领窸窸窣窣地讨论,面上充满疑惑。
两人商议片刻,终究还是把他们留在了这,卸了手铐,好生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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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快开春了,仿佛连天黑的都晚了些,楚怀信揽着徐绾嫣闹了好一通,最后又拥着睡了过去,连祝参来送晚饭都未曾应答。
不知是谁燃了暖炉,两人越睡越热越睡越干,徐绾嫣出了一身的细汗,头发都黏在脖颈处,皱着眉把楚怀信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下去。
楚怀信半睁开一只眼,黏黏糊糊地寻着地方,在人嘴角印了一吻,轻轻拍拍人的背,“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他已经许久没睡这么踏实了,难得的能从午后一直睡到天都黑了,怀中搂着小满,还没有奏折要批,真真儿是快活极了。
“热死了,楚怀信……”徐绾嫣又将下意识黏在她身上的楚怀信推走,于睡梦中恍惚睁开眼。
睡久了睡得畅快之时,人醒来便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发丝凌乱,呼吸炽热,用尽了所有力气踹了楚怀信一脚。
楚怀信被她踹的平躺在榻上,又睁开眼,盯着头顶的流苏穗穗,缓了半刻神。
嗓音沙哑道:“那阵儿你说冷,祝参来送饭,我便让他将暖炉点上了,不成想竟然这么热,这个月的俸禄他是必扣不可了。”
楚怀信挣扎着起身,端着茶杯往角落移去,用剩下的茶水将暖炉中的火熄灭,只剩一点余灰发着热。嫣儿的床榻对着窗,大抵是开不了窗了,免得她受凉再着了风寒。
水钟在房间最角落一点一点地滴着,楚怀信这才发觉已经到了戌时了。
他睡得嗓子直发紧,捏了捏喉结又有些痛,呆了片刻才想起是他的嫣儿下午那会子磨牙似的给咬的。他敞着衣襟给倒了杯茶,略喝两口润润嗓子,又重新斟满端到榻边。
空气中弥漫着湿热感,不难闻,只是很闷,又厚重得很,仿佛房间都比原来矮上几分。
像是下午未开窗下了雨,酣睡一下午,醒来之后鼻腔中都是被子和潮湿雨水的味道,让人心满意足。
徐绾嫣因着太热,早就把被子踢开,此时离了楚怀信这个火炉,又更觉得凉快一些,于是安稳下来,砸吧两下嘴,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她的里衣是透粉色,此时在她动作拉扯之间露出了内里的白皙皮肤,锁骨处还有刚才他吸吮留下的痕迹,小巧又可爱。
楚怀信轻咳一声,端着茶杯挪到屏风外面,这处没那么闷热,有些凉气,让他头脑都跟着清醒一点。
然而不知是门缝透着风还是哪里透着风,他站在这处,皮肤底下滚着烫人的血液,皮肤外面吹着一丝细风,非但没降下火来,反而还给他心中填了几分燥热。
缓了好半天,他搓了一下胳膊,端着满杯的茶水回到屋内。
楚怀信轻轻柔柔地唤了一句:“小满,起来喝口水,免得嗓子疼。”
徐绾嫣哼唧了一下,抬腿骑在被子上,只留他一个背影。
徐绾嫣身高不低,在女子中甚至可以说是高个子的人,一双长腿能占了整张榻似的,亵裤卷了上去,露出一节纤细的脚腕。
楚怀信眸色愈发的深,拽着人的胳膊生拉硬拽地到底拉了起来,“喝点儿。”
徐绾嫣沙哑着嗓子抗议:“我不渴!”
她这话一出口,两人都对这把破锣似的嗓子沉默不语。
半晌,徐绾嫣伸出手来乖乖地将茶水喝了。
楚怀信将空杯放回桌上,犹豫半刻,问道:“小满,你确实都想起来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热烈(二更)
徐绾嫣被热醒时心中已经很是烦躁, 又被他拉起来非得喝上这一口水,于是愈发得烦闷起来,躺回榻上用被子蒙住头,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连你半夜翻墙进来看我都想起来了……”
楚怀信只着里衣,一手缠着细布, 一手插在腰间,闻听此言扬了扬眉毛。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只当嫣儿想起了同自己的事情, 没想到是全都想起来了。
他欢喜地跟着躺在她旁边, 像是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小狗,只一心一意往你旁边拱,直拱得人心烦,将他扒拉走,还要笑骂一句真是粘人。
徐绾嫣被他挤得都快没了脾气, 坐起身来,看着笑得灿烂的楚怀信, 连最后一丝困意都没有了。
“你还睡不睡?”
虽然她没什么困意了,但若是楚怀信能把她拥在怀中,说不定她还能睡上一阵。
这段时间她生着病,总是头痛,也是没睡过几次好觉。
细细算来,她在这处被头痛折磨着,楚怀信在那处为自己和社稷担忧,两人皆是同样的难以入眠, 又同时在这丞相府的小小闺房睡了个满足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