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信:“……”
楚怀信:“起来喝点东西,小满。”
徐绾嫣装听不见。
楚怀信额角青筋一跳,“徐绾嫣。”
眼见形势不妙,自己的全名都喊出来了,徐绾嫣识时务地钻出来,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小口喝着,楚怀信也不在乎什么帝王面子,坐在地上仔细盯着她。
“想不起来了吗?”他放轻了声音,接过她的茶杯。
徐绾嫣眨眨眼,想着怎么也该同他吵一架,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于是愈发怨恨起当时没抓住机会吵架的自己。
到最后,她只是干巴巴地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楚怀信一时被她问住了,上下打量她,记挂着太医临走那句“别刺激她,顺着她的想法来”,于是斟酌着回答,“还不错。”
徐绾嫣一双杏眼低垂着,觉得自己很像戏文中被抛弃的正头娘子,只不过人家还有地方告官,自己又去哪里告呢?
想了想,她又问:“你同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认识的?”
楚怀信:“这倒说不好,想来将近二十年了。”
先皇同丞相关系极好,出生入死的兄弟,楚怀信三岁的时候听闻丞相府新添了一个小妹妹,硬是扒在先皇腿上蹭到了丞相府。
徐绾嫣今年十九岁多一点,这么算起来,大抵也是这么个日子。
说完,他琢磨着说了这些话有些口渴,就着茶杯把徐绾嫣剩下的蜂蜜牛乳都喝了,齁得自己龇牙咧嘴。
也不知是哪一处触动了徐绾嫣,她眼眶的泪水蓄得极快,珍珠大的眼泪直往外跑,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负心汉!”
楚怀信觉得这帽子扣得有些憋屈,连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都发出了质疑,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福至心灵般想明白了徐绾嫣的想法。
“小满,你还记得我们这一段时间的筹谋吗?”
徐绾嫣哭得一抽一抽,脸上还挂着泪水,“什么筹谋?”
楚怀信听她这一问,便知道徐绾嫣是把这一段的记忆给记混了。
漠北难缠强势,他同徐绾嫣商量假意迎朗月公主为后,再暗中想办法处理掉漠北国在楚国的势力,为了迷惑漠北,徐绾嫣还委屈自己去冷宫住。
敢情徐绾嫣只记得演戏的这一段了,其他的是一概不记。
“我的小满诶……”楚怀信从胸口掏出块帕子,把她的眼泪一点一点擦掉,“我哪里有过别人呢,从始至终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啊。”
徐绾嫣一点不听他的狡辩,“楚怀信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现在非但背信弃义,还想享受娥皇女英的福分,我不可能再让你骗我了!”
楚怀信被她这么一推,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徐绾嫣这才想起来,气道:“你还把我的蜂蜜牛乳都喝了,你这个负心汉……”
因为喝了最后一口蜂蜜牛乳而获罪的年轻帝王:“……”
作者有话说:
还是求收藏,啵啵~
有存稿放心入哦!
第3章 赌气
楚怀信叹了口气,把茶杯捡起来,踱步将它放在桌上,回头深深地瞧了徐绾嫣一眼,推开门走出去了。
徐绾嫣:“……”
她面上还挂着泪,活像是哭花了脸的小猫儿,一双杏眼肿了起来,酸酸涨涨的极为难受,心中又无比委屈,他瞧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又不是自己逼着他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当时他是怎么和爹爹保证的,说这一辈子只自己一个人,她不奢求楚怀信能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然自己怎可为人替身?
徐绾嫣坐在榻上,只觉头痛难忍。罢了罢了,天下男子不过一个模样,这三年到底还是腻了,他的宝贝朗月公主入主东宫,他便迫不及待同人家缠缠绵绵翩翩飞了。
没将自己发配冷宫,只是关在这冠荆阁,也算是全了这三年的情分。
心灰意冷,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窗外飘着雪,被风吹着斜斜打了个转儿,正月里的灯笼还挂在廊下,盖了一层雪又飘荡着,烛火一闪一闪得很是渗人,红梅点点,沉稳又冷傲地向院中伸着花枝儿,院中的落雪被人扫至一堆,掺杂着几片炮仗皮,红彤彤的与梅花映衬。
楚怀信拎着茶壶,又返回小厨房,堵在门口,几乎将院中折进来的光挡了个完全。
年轻的帝王冷着脸,将茶壶递出去。
宫女们吓了一跳,忙接过来先放在灶上温着,才蹲身行礼,“皇上圣安。”
楚怀信叫了起,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一脸阴沉,宫女们琢磨不透他的性子,也跟着大眼瞪小眼。
他在心中挣扎片刻,太医言说嫣儿需少进甜食,却没说禁用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