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午大:“走了。”
老镇长那个急得,“哎呦喂!你们怎么都不拦着?那可是咱们西镇的大恩人啊!也许,也许就是某位大人派来帮咱们剿灭山匪的!怎么能不把人留住呢?”
兆午大反应过来,一拍自己脑袋,那叫一个后悔,“瞧我这糊涂的!光顾着想亲手杀霍四报仇了,什么都没问!”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女恩人跑得太快了!
“我、我刚才好像听见葛家小药郎喊她裴家娘子,怕是相识的。”
一个小姑娘出言,提议道:“或许那位娘子也是淦阳村人?”
“她是!”
陈记小二从人群中钻出来,大声道:“那位小娘子来过我们铺子买米粮,她说过自己是淦阳村人!”
“裴家小娘子,我好像见过。前些日子我陪婆娘回娘家,她是淦阳村外来人,她家裴相公,也是外来人!上山去剿匪了,可惜没命回来……”一个断臂男人摇头叹息。
“确定就好。”
老镇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对兆午大说,“兆掌柜的,这恩人啊,咱们肯定要好好感谢的。所以,老头儿我就想,由你带人,将咱们答谢恩人的东西,送去淦阳村吧。”
这可是好事!
兆午大没带半点犹豫,立马中气十足应道:“好!”
至于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霍四。
兆午大扫过去一眼,脸上露出几分腾腾杀意,对老镇长道:“镇长,就先把他关押在咱们兆家宗祠旁的惩戒房里,吊住命,再商量如何处置他,以告慰咱们死去的亲人!”
老镇长激动得老泪纵横,“好,就按你说的办。”
西镇乡民,无不对山匪恨之入骨。
他们想霍四死,但又不想便宜他。
昏死过去的霍四很快就会知道,迎接他的将是一场怎样的噩梦。
……
走了大半道。
确定后头没人跟,夏悠悠才将扛着的葛子行扔下。
葛子行摔得够呛,愤愤控诉:“裴家娘子,我没殒命山匪之手,都要死于你这手!”
夏悠悠乜了他一眼,“你皮糙肉厚,摔不死。”
葛子行白眼一翻,差点没气吐血,“裴家娘子,即便你救我两次命,也不能这般说我啊!过分,实在过分!”
夏悠悠懒得跟他叽叽歪歪,加快回去的步伐。
葛子行边跑边追她,问,“裴家娘子,你怎么会来西镇?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夏悠悠脚步一顿,挑眉看他,“你说呢?”
葛子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不然,你为何要拽着我走?”
夏悠悠轻嗤一声,“因为人多。只认识你一个,顺手。”
葛子行:“……”
好了,别说了。
我都听出来你这言下之意了,就差直接让我要点脸了。
“那、那你怎么又刚好去西镇的?”
“杀山匪。”
说起这事,夏悠悠忍不住揉揉太阳穴。
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没控制住情绪。
听到翠月云说,那群山匪辱杀了香料铺老板娘。
她的火气就有点压不住。
一是情绪原因,二是想试一试自己如今的实力。
“那你又如何知晓山匪在西镇的?”
“你话太多了。”
夏悠悠凉凉瞥了他一眼,“再多问一句……”
“不、我不问了!”
葛子行被她看得发毛,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将满满的好奇咽了回去。
他一闭嘴,就连空气都跟着清净了。
夏悠悠脚步也不由得更快了几分。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再不快点,就得摸黑回去。
走着,远处似乎隐约有火光闪动。
夏悠悠眉头微蹙,停下了脚步。
“哎呦!”
跟在她身后的葛子行没注意,差点撞上她,急急后退,摔了一屁股。
“怎、怎么了?”他有些紧张地问。
四周除了月光、虫鸣,没有其他的东西。
夏悠悠没回答他。
葛子行一抬头,看到远处,有几个明灭的火把晃动,立马又哆嗦起来,“天、天啊!不会是山匪得知西镇的事,下山来报仇了吧?”
夏悠悠眉头微蹙,嫌弃地踹开他,“哪有那么快。”
葛子行松一口气,干笑,“也、也是。”
火把靠近。
看清了。
“大妹!”
夏大山举着火把,后面跟着两三个村里青壮年。
他急切地走到夏悠悠面前,将她上下打量,语气满是担心:“大妹,你没事吧?”
夏悠悠:“我没事,你们看到翠月云了?”
“她和我们说你去杀山匪了。”
夏大山说着,抓着夏悠悠的胳膊呵斥,“你真是太胡闹了!你好端端地去杀什么山匪?不知道那山匪穷凶极恶吗?你一个女儿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