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玄璃。
一身融于黑夜的玄衣，蒙着眼睛的，消失了两天的，程玄璃。
温涼的心“刷”地一下，坠入了底。
“你是程玄璃，还是魔？”温涼捏紧手里的望远镜，冷声问道。
“这个嘛，”‘程玄璃’慢悠悠的走到桌子旁边，坐在凳子上。“有什么必要呢？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才不是。”温涼反驳，“你只是一个寄生者！”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程玄璃’开始大笑。
温涼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寄生者，”‘程玄璃’止住笑声，胳膊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真好笑，你知道他天生就带着心魔吗？”
温涼一惊。
“看不出来吧？”‘程玄璃’问道，“我们本来就是共生的关系，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不可能。”温涼脑里想着这些年的事情，“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想知道吗？”‘程玄璃’歪着头看他，忽然来到他的面前，掐着他的脖子。“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出不来。”
“要不是因为你一直在他身边，我怎么会没有出来的机会！”
被掐着脖子，温涼呼吸逐渐急促。他拼命打着‘程玄璃’的手，断断续续的说话。
“呼…呼吸不上…了，你…你放开…开我。”
脸色涨的通红，温涼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使劲掰着‘程玄璃’的手，整个人往后仰，试图摆脱‘程玄璃’的桎梏。
眼睛流出生理性泪水，看的‘程玄璃’一阵心悸。他松开了手，顺手拿过一个凳子把温涼放上去，还无意识的拿起桌子上的牛奶给他倒了一碗。
等做完这一切，‘程玄璃’仿佛才清醒过来。
‘程玄璃’：…
眼角带着点儿泪水，手里端着一个碗，一脸懵逼的温涼：…
刚刚营造起来的恐怖氛围碎了个干净。
“你…”温涼想问问，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不是来杀人的吗？这算什么？温涼内心有点崩溃。
‘程玄璃’有点尴尬，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着坐，相顾无言。
温涼端端正正的将牛奶喝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缓过来了。他看了看仍然蒙着眼睛的‘程玄璃’，有点别扭。
“要不…”温涼提议道，“继续刚才的？”
‘程玄璃’：…继续个屁。
看着一脸郁闷的‘程玄璃’，温涼哈哈大笑。
“咳，把眼罩拿下来吧。”温涼笑够了，“看着很别扭的。”
‘程玄璃’乖乖的把眼罩拿下来，露出了深红色的眼睛。
“你说你是程玄璃的心魔？那刚刚的事情怎么解释？”温涼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玄璃的心魔，居然放过他了。
最离谱的是，自己那种焦急的感觉，在‘程玄璃’进门以后就消失了。
甚至在‘程玄璃’松手的时候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程玄璃’郁闷道，“他一和你待着的时候，我就出不来，以前还能出来几次的。”
第60章 我和清冷仙尊有个崽二十九
“我还以为是他太宠着你了，没有想到自己控制身体的时候也下不了手。”
“那我还挺荣幸的。”温涼笑着说。
说完，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呢？”温涼扯了扯嘴角，“让那么多的人堕魔，破坏交流大会，你想干什么呢？”
‘程玄璃’沉默。
“你知道这世间的灵气已经没有多少了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程玄璃’转移了话题。“灵气大减，门派之间资源收紧，只供那一小部分人。”
“这跟你干的事有什么关系？”温涼迷惑。
‘程玄璃’不回答，他又说起了往事。“你知道他是以杀戮为道的吧？”
温涼点头。
“其实，我是在他一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了。”‘程玄璃’叹了口气，“一开始其实是我掌控着身体的，他在入道之前都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直到我被一个熊孩子气到，暂时陷入了昏迷。”换了个姿势讲话，“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身体被他给占据了。”
“我只能窝在一个地方，伺机寻找掌握身体的时机。”
温涼皱眉。
‘程玄璃’看着低着头思考的温涼，嘴角微微翘起。
这段话当然是编的。
‘程玄璃’感到无聊。这小孩看起来很好玩，不妄自己蛰伏那么多年。
让它想想…它是什么时候和程玄璃绑在一起的呢？
哦，想起来了。是秘境开启的那一年。
‘程玄璃’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