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不许对桑榆小姐无礼!”
连公子察觉到母亲字里行间对桑榆似乎有些尊敬的意味。
为什么?桑榆不过是刚被姜家找回来的六小姐罢了,就算是姜家从小养到大的小姐比起连家也不算什么,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连公子百思不得其想,但只要不让自己娶桑榆一切就好说。
“知道了母亲。”连公子连忙说道。
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
“这孩子。”连夫人在身后叫骂。
离开了母亲那里连公子连忙把自己这一趟的收获告诉云自安。
什么呀,母亲根本就没让自己娶桑榆。
这不过是一场乌龙罢了。
不过云自安依然是沉着脸没什么表情。
云自安阴晴不定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看来自己今后还是远离点云自安吧,连公子在心里嘀咕。
“这段时日便静心在院子中抄书吧,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认错,若一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就永远不要出院子了。”伊夫人单手撑着头,面上无甚表情。
跪着的正是今日在宴会上找桑榆麻烦的伊府二位小姐。
两人行礼的手略有些颤抖,连忙应下:“是,母亲。”
竟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多说。
“母亲,她们二人今日也受了那样大的罪,禁足便不必了吧,毕竟是伊府的小姐,出门在外便代表着伊府,脸上的伤还是要好好养着的。”一旁坐着的伊丛云说道。
这二人今日的事是自己吩咐的,自己须得为她们求个情,否则今后哪还有人愿意为自己做事。
“你们先下去吧。”伊夫人淡淡地说道,竟是丝毫未曾理会伊丛云的话。
“母亲!”二人离开之后伊丛云忍不住说道。
自己已经开口了,母亲为何就不能给自己一点面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的事有你的授意。”伊夫人说道。
光凭她们两个庶女连今日的宴会都去不了!
而往日伊丛云也极少带二人出府,偏偏今日便带了,偏偏又是今日出了事。
她不相信这件事与伊丛云无关。
伊丛云听了这句话一怔。
原来母亲知道。
但桑榆不过是个小官的女儿,自小还是在乡下长大的,母亲为何对她如此看重?
连夫人今日对桑榆如此亲热,若说没有母亲的赞赏伊丛云是一点都不信的。
比起自己,桑榆恐怕更像是母亲的女儿。
“母亲……”
“下去吧。”伊夫人状似疲累地摆摆手。
伊丛云咬唇,她只能起身离开。
母亲从前不是这样的,在幼弟还没出生之前她会关心自己,自己病了会哄自己喝药。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在幼弟出生之后她的东西全都被夺走了。
母亲的关心似乎全都转移到了幼弟身上。
她有时候想若是幼弟从未出现便好了。
幼弟三岁那年因为意外成了傻子,她本以为母亲的心会回到自己身上,但她错了,母亲的注意力反而更是集中在了幼弟身上。
她明明有母亲,这些年却觉得自己活的像是没有母亲一样。
“大姐姐。”两位左脸肿的老高的伊府小姐向伊丛云问好。
看来是特意在外面等着自己。
伊丛云淡淡地说了声:“先回去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伊丛云紧紧挺着脊背,摆足了嫡女的架子。
她心中冷嗤,母亲不爱自己又怎么样。
自己还是伊府唯一的嫡女,是母亲膝下唯一的孩子,光是凭这一点便没人能让自己受委屈,自己更是享尽了伊府的荣华富贵。
自己的东西,谁都抢不走,若是真有人不长眼敢与自己争抢,那便做好上黄泉的准备。
待伊丛云走后伊夫人收起撑着头的手,瞧着哪还有疲惫。
她神色晦暗不明。
连夫人在自己‘不经意’的夸赞下果然请了桑榆去为她那女儿诊治。
若不是碰巧她还不知道原来连夫人的大女儿连止馨天生不孕。
而今日桑榆的表现更是证明了她的确医术高超。
不然她送自己的安神香囊不会那么好用。
伊夫人本没将桑榆的安神香囊放在心上,不过是觉得的确有些许用处便戴在身上。
但那一日儿子发病,却在自己还没怎么安抚的情况下便逐渐平复下来了。
她心里大喜,难道是儿子的病情逐渐转好了?
在后续的测试中她发现居然是桑榆送的安神香囊起了作用!
这是否代表着桑榆有可能治好儿子的病呢?
伊夫人虽然心中激动但没有轻举妄动。
正是因此她才暗示连夫人请桑榆去为连止馨诊治。
现在证明桑榆能治好连止馨,但这仍不能打消她心中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