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沈既望：“元旦晚会你别想了，我让武杰另外找人替你。”
音乐社会跳舞的女生挺多的，应该能很快找到合适的人选。
门口有人喊了声“医生”，校医让梁栖月自己先冷敷着。
她松手太快，梁栖月还没反应过来，冰袋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先接住。
梁栖月：“十六哥，我自己来吧。”
沈既望没松手，低着头，观察着她脚肿了的具体部位，把冰袋的位置移了移，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
梁栖月觉得此刻这样子的他有点温柔，温柔到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察觉到她的脚有在往后移的动作，沈既望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小腿，宽大的掌心隔着一层牛仔裤的布料贴着她的，却好像直接碰到了里面的肌肤一样。
“别乱动。”他低声说道。
梁栖月乖乖应了声“哦”。
她看着沈既望，脚上的那点疼痛感竟然奇迹地慢慢消散了些，已经被自己的心跳声完全掩盖住。
—
回宿舍的时候跟去的情况一样，还是沈既望背她。
南区这边都是女生宿舍，这个时间点大家刚从饭堂吃晚饭，很多人在回去的路上。
所以两人的身影也格外的抢眼。
梁栖月虽然平时脸皮挺厚的，但也架不住别人像看猴子一样在那里观赏着，脑袋忍不住往下垂。
沈既望起初只是感觉她的气息越靠越近，到后来感觉后颈处的肌肤被什么轻轻地碰了下。
很软的感觉。
应该是女生的嘴唇。
他难得地愣了下，后背有一瞬间的僵直。
梁栖月也察觉到了这个小意外，轻咬了下自己的唇，热意在脸颊蔓延，更加不敢看他了。
而她没注意到的视线里，沈既望一边的耳根已经悄悄红透。
沈既望把她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让梁栖月给舍友发了条消息，让她们帮忙扶她上去。
梁栖月向来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她摆摆手：“不用啦，我自己也可以，慢点走，实在不行就单脚跳几步。”
沈既望本来是要让她从自己背后下来的，听到她这么一说，背着人直接往宿舍门口方向走，看样子是要送她上去。
梁栖月马上发现他的意图，拍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停下来，急忙说道：“我我我让我舍友下来接我！”
情急之下她已经忘记了男生是不能进入女生宿舍的。
沈既望果然停下了脚步。
他把梁栖月放下来后，一手扶着她的手臂，还要亲眼看她给舍友发消息。
梁栖月没辙，只能照做。
过了一会，舍友阮婧在宿舍门口出现。
刚才沈既望背着人站在宿舍楼下的照片已经在学校论坛和宿舍大群里传开了。
现在只要他们抬头一看，就会发现走廊那里站了不少看戏的人。
梁栖月把重心靠在自己舍友身上，朝沈既望摆摆手：“十六哥你先回去吧。”
他应了声，走了一两步被她喊住：“十六哥。”
“今天谢谢你。”
“不用。”
她又喊了他一声。
“拜拜。”
“嗯。”
结果沈既望走了一段路后自己又回头看她。
梁栖月的目光还没收回，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唇角的梨涡显现，可爱的虎牙跟着露出来一点，笑着跟他挥手。
沈既望被她的笑容感染到，也扯唇轻笑了下。
一旁的电灯泡阮婧：“……”
这两人能不能撒完狗粮再喊她下来。
*
梁栖月因为脚扭伤不能再继续参加元旦晚会的表演节目，所以武杰就给温奕清换了个搭档。
之后的排练进展得很顺利，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底。
元旦晚会的前两天，音乐社要表演的那两个节目先在自己社团里彩排了一遍。
大家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表演，其中就有梁栖月。
她的脚伤恢复的不错，现在走路也不疼了，比预想痊愈的时间提前了两三天。
但是所有工作都已经准备好，她也不可能再把别人换掉让自己上台表演。
说不遗憾是假的，觉得有点可惜。
一开始是可惜没能跟沈既望一起跳舞，后来是可惜今年没能在学校的晚会上留下自己的身影。
唱歌和跳舞的节目都表演完后，周围人都在鼓掌。
武杰：“非常好，后天我们就照着现在的这种感觉来，第一名肯定是我们的。”
他看向沈既望：“社长，你说对吧。”
沈既望说话比他要轻狂一些：“我们哪次不是第一。”
“哇哦——”底下有人跟着附和。
武杰拍拍手：“好，大家散了吧，快去吃饭。”
梁栖月没着急离开，她看着练舞室的那面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又想起那几天自己在这里练舞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