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甄妍刚拒绝了萧博延,如今又要去求他,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可这个节骨眼上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把手臂从萧婉欣手里抽出来,“等我一下,我去屋里把蝴蝶拿上。”
随即给司秋使个眼色,司秋忙跟着甄妍入屋,甄妍令司秋拿上最重要的物什后,定了定神,主仆三人这才一同出了门。
萧婉欣仿若困鸟出笼般被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物什吸引,各种买买买,不消多时,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家仆手中都被塞满了小玩意。
司秋也被迫拎了个白狐面具,正觉无处安放时,正在帮萧婉欣挑选东西的甄妍,拿着一支发簪起身和她擦肩之时,忽然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动,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司秋浑身不敢动弹,眼珠子使劲往后移。
只见旁侧不远处的摊位上,两名身穿褐色麻衣青壮男子,边挑拣摊位上的物什,眼睛边时不时的看向这边。
司秋嗓音发颤:“那,那小姐咱们怎么办?”
甄妍的恐惧比司秋只多不少,她无措的吞咽了下口水,定了定神:“那些人是敌是友尚不可知,现在婉欣跟着我们,那些人畏惧她身份,是不会来找我们的,待会儿我们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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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一阵鞭炮炸响后,无数的花生,枣子,月饼如天女散花般从城墙上散落下来,底下百姓人头攒动,纷纷弯腰去捡,欢呼声震耳欲聋,有上百个百姓抢先捡到,在人群中高举双手欢呼“香囊,是香囊!!!”激励的其他百姓竞相抢夺。
按惯例,赐福结束后,今日君臣同乐的盛事便结束了。
站的稍远一些一群穿着绛红色朝服的官员,耳朵都要被炸聋了,再被秋风这么一吹,只觉浑身刺骨的冰寒,各个缩着脖子团着手取暖。
中书舍人李儒,皱着眉头往城楼上看一眼,见萧博延躬身送太子离去,缓步走下城楼,艳羡的啧啧出声:“萧家出了个萧大人,就够我们羡慕的了,如今萧三公子又被太子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话一出,别的同僚笑着朝萧博延一拱手:“萧大人。”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三公子是谁教导出来的人,如今受到太子殿下重用是迟早的事。”
这马屁可谓拍的很到位,萧博延脸上神色淡的却仿若湖水,朝各位大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并没接话。
各位同僚也算熟悉萧博延的行事作风,惜字如金,又颇有心计,故而大家虽都和他共事几年了,却依旧看不透他,见他不愿多谈的样子,大家脸上尴尬,纷纷噤了声。
李儒和萧博延还算交好,跟上前来笑问:“对了,刚才太子殿下说有事给大人相商,是关于最近锦州知府的事吗?”
“不知。”萧博延惜字如金。
李儒正要再问,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娇俏的高唤声:“六叔。”
萧博延转身,便见萧婉欣隔着禁军围着的铁栏,朝他挥手。
萧博延朝李儒一颔首,把萧婉欣拉到一个算是安静的街边角落,沉声问:“何事?”
萧婉欣看了眼萧博延身后,诧异道:“甄姐姐没来找你吗?”
萧博延一怔,抿紧唇。
萧婉欣遂把她邀甄妍出府游玩,几人被人群冲散的事说了,见萧博延脸色越来越黑,忙垂下头将功补过:“不过我来的路上给甄姐姐说了,六叔您在这,我比她走得快我都来这了,甄姐姐估计晚会就到了。”
萧婉欣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对荷包,递给萧博延:“喏,这是甄姐姐给你绣的,刚才我来的时候一并捎过来了。”
萧博延伸手接过,看着手中绣着一对鸳鸯的两只香囊,脸上神色复杂。
萧婉欣嘘着他脸色,艳羡的咯咯笑:“甄姐姐对六叔您是真好,六叔您看看这绣工,针脚精致的挑不出一丝错处,一看就是甄姐姐用心绣的,哎,若我有日也有意中人了,我这粗劣的绣工是拿不出手了,到时候我也央求甄姐姐帮我绣一对和六叔一模一样的荷包,好送我的意中人。”
却哪想她不说还好,一说此话,
萧博延脸上黑沉之色更重,他拿起香囊转身就要走。
她这是对他好吗?只怕就差会一直尊他为六叔的意思挂在脸上了。
萧婉欣不明所以,正要开口唤他。
萧博延捏着荷包忽然顿足,转身冷声质问:“她给你三哥绣的什么?”
提起这个,萧婉欣啧啧出声:“也是荷包,不过绣的却是昙花,这昙花虽美,可花期转瞬即逝,素有美好的人和事不长久之意,赠情郎的话,是极不合适的,甄姐姐却说,这昙花是刹那的美丽与辉煌,一瞬即永恒的美好,赠给我三哥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