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见招拆招:“已经没事了,医务室的老师帮我把骨头接回去了。”
“接回去了?”阮筝内心翻了个白眼,连敷衍都懒得掩饰,“那你身体素质真好。”
徐乐陶喝了口水润嗓子,笑嘻嘻地说:“胜在年轻嘛。”
导演听乐了,转过头来,一唱一和道:“我们现在都是花朵一样的年纪。”
徐乐陶将练习册卷成筒状抽他,“我们女孩子说话,你插什么嘴!转回去!”
快要上课时,程池也踩点走进教室,手上捏着没喝完的矿泉水瓶。
教室的窗帘半开半拉,冬日暖阳被切割成明暗两半,他从光亮处走向光线昏暗的后排,神情模糊冷漠,英俊的五官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走哪儿都像自带光环。
徐乐陶的脸已经退热了,摊开英语课本,翻到下节课要讲的新单词上,心不在焉地背起了单词。
余光追随着那道瘦高身影。
直到程池也落座放下手里的水,她一笑,清亮眼眸对上男生的侧脸,“你刚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不是跟你说了,我有点事。”
语气带着点冷,一下子将徐乐陶雀跃的小心脏打进了谷底。
“抱完我就不认账了。”她闷闷不乐道。
程池也脱了校服外套搭身上,想趴着歇一会儿,不甚在意又略显疲惫地说:“刚才是谁搂着我脖子不肯撒手?”
“谁想搂啊,你脖子上又没镶金。”
这还不够。
当白晓彤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调整好领口的小蜜蜂,照惯例喊出那句“Class's begin”时,徐乐陶混在大家“Good afternoon,teacher”的声音里,絮絮叨叨:“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又没让你抱,人家姜浩然本来都准备送我去医务室了,是你非要把我打劫走的。”
“Sit down,please.”白晓彤道。
全班坐下,程池也压着声音,懒腔懒调地重复:“打劫?我打劫你干什么?”
为了不影响别的同学上课,徐乐陶撕开一页白纸,刷刷写上:想跟我有肢体接触。
程池也低头扫了一眼,寥寥几笔在纸上回:你想多了。
想多了……
徐乐陶的一颗心被高高抛起,又被重重摔下,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多情”,雪白发光的脸颊显出委屈失落的神情。
白晓彤领着全班朗读新单词,标准的英式发音悦耳动听,徐乐陶恹恹地趴在桌上。
白晓彤一边领读,一边踱着步子,走到徐乐陶身边,点了点她的课桌,用眼神提醒她注意听讲。
徐乐陶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眼前的单词都像歪歪扭扭的小虫子,眼睫眨了两下,酸涩极了。
离月考越来越近,复习氛围也越来越紧张,这天晚自习,不少学习小组都开启了讨论钻研模式。
导演和周心蕊拿着笔记本,转过身来。
没人张口,导演先起了个头:“要不咱们今天搞一搞数学和物理吧,对了,学霸上次压的题我回去看了,有几个步骤没看懂,能讲讲吗?”
程池也眸光幽邃,随口应道:“哪个步骤看不懂?”
“我看看。”导演翻了翻自己做标记的地方,认真地指给程池也看,“就是这两个地方。”
程池也简单看过之后,给他讲了一遍,周心蕊也在一旁听,她虽然会做这道题,但还是佩服他独特的解题思路。
清晰有条理,逻辑性非常强。
大概是天生的慕强心理,她总是不经意地被他吸引,情难自持。
徐乐陶嫌他们吵,捂着耳边趴桌上睡觉。
导演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赶紧把他“闺蜜”敲醒了,“马上就月考了,你不抱抱佛脚啊。”
徐乐陶揉了揉头发,想让自己清醒点,“咱们这儿有佛吗。”
导演心直口快:“你同桌现在就是佛。”
“要抱你自己抱。”
程池也扣扣她桌板,学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的语气,欠揍地说:“碍。”
“别碰我桌子。”徐乐陶口气很冲。
程池也视线笼着徐乐陶,那种无声的压迫令徐乐陶的小心思无处遁形,好讨厌啊,把人看得透透的。
“前几天压的数理化大题,看了没?”凝视半晌,他问。
徐乐陶不但看完了,还仔细做了分析,甚至充好人分享给了某位热心网友,顺便炫了波才华。
但这节骨眼,她当然不会承认,蔫头巴脑地嘴硬:“没看,感觉押得不是很准。”
“哪个不准?”他依然在用眼神压迫着她。
“都不准。”
导演眼睛咕噜一转,贱兮兮地拍起马屁:“我觉得挺准的,对我用处非常大,咱们继续吧学霸。”
周心蕊垂下眼睛,想竭力忽视掉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俩的关系确实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