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父今年不到五十,正是男人的鼎盛之年,他天庭饱满,鼻梁挺直,鼻头丰隆,耳大垂厚,是祖业丰厚的福厚之人的典型面相。奴仆宫丰满(下颏两旁部位),下巴敦厚,双目有神,说明为人有魄力,很有领导之能,这类人在社会上地位应当很高,晚年更是名利双收。
且景父人中深明,子女宫色泽明亮,说明他的子孙贤孝,后代很有出息,能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能教养出原景澄那样的败类儿子,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面相啊?
更景澄惊讶的是,他竟然从对方的面相中看出了与自己的亲缘关系,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记得之前有人说过,太阴山景氏后代转业从商,莫非景父就是他族人的后代?
景澄脑子里的思绪飞速跑马,面上却分毫不显,只平静地承认自己的身份:“我的确不是景澄。”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和我的儿子长得这么像?”景震松神情一肃,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还有,我儿子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走廊的拐角处顿时发出一阵小声的骚动,佣人们活也不干了,全都探头探脑地围观八卦。
只有一道躲在暗处的佝偻身影蓦然一震,她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死死的瞪着大厅中央的背影,嘴唇直打哆嗦,似乎很不敢置信她所听到的信息。
她旁边的人见她一脸快要昏厥过去的表情,靠近,拍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佝偻的身影双肩抽搐了一下,回过神来猛地摇摇头:“没事我没事……不对,我有事!”
“他不是二少?不可能的……”她低头自问自答,哆哆嗦嗦地咬指甲,神经质地说服自己,“他在撒谎,他们全都在骗我,他该死,该死……”
说着说着,她又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站的笔直的少年,目光恨不得化成一把刀子,将那人大卸八块。
旁边人被她突然变幻换表情吓了一跳,又见她疯疯癫癫的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骂了一句“神经病”,赶紧走开了。
景玥一只手抓着楼梯扶手,一只手紧紧攥住上衣的下摆,紧张地看向景澄。
怎么回事?难道景澄不是她三哥?
景澄叹了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与您儿子的死应当有关系。”
景父狐疑地道:“你想说什么?”
“实不相瞒,爆炸发生那天我也在场,亲耳听见那三个绑匪说是您家中有一个女人与他们合谋绑架,大概是我与二少长得相似,他们也将我给绑了。”景澄回忆道,“那女人给他们提供二少那天的行程,所以他们才会埋伏的如此成功,后来他们打电话要赎金,那女人却赖账,说‘要杀要剐随他们’。”
听到这里,陆清漪的脸扭曲了一下,好啊,这小畜生够狠!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闻言,景玥震惊地扭头看向陆清漪:“妈妈,居然是你——”绑架了二哥?
“你闭嘴!”陆清漪猛地打断她的话,又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景震松,“不是我!你了解我的,澄澄是我带大的,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呢?他肯定是在报复我揭穿他的身份,对!要不然他早就说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听了景澄的话,景父的第一个反应也是怀疑陆清漪,可听了陆清漪的解释后,脸上的怀疑又有所松动。
一旁默默观察的景玥:“……”她妈不愧是视后,演技果然高超!
景澄无语了,他什么时候说是陆清漪了,居然还有人自己把凶手的名头往自己身上套的?
“我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说,是因为我今天才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景澄不跟他们卖关子了,直接朝着不远处走廊拐角的方向抬抬下巴,道,“躲在哪里的人,你应该听到了吧。”
“我想知道,你和二少有什么仇,居然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他?”
什么叫做一而再再而三?
景家三人齐齐一愣,不约而同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藏在拐角处的那道影子动了动,似乎犹豫了一下。
好半晌,佝偻的身形才慢吞吞地走到众人的视野之内。
她穿着景家的佣人服饰,身材枯瘦,头发斑白,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和老年斑,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给人一种形将朽木的感觉。
看清来人的脸后,陆清漪很是惊讶:“怎么是你?”
景震松打量她片刻,皱眉道:“她是谁?我们家里还有岁数这么大的佣人?”
景玥小声道:“她是张妈,今年还不到45岁呢。”
张妈僵硬地抬起头,看向景澄的目光很复杂:“你为什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