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三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难以置信道:“你当他是傻子吗?”
景澄伸出两根手指指了下自己的两只眼睛,示意他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全都被他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说:“我亲眼看见你‘偷’钱了!你这个小偷不用狡辩,不还钱就跟我去警察局!”
一听是去警察局而不是被“人道毁灭”,叶既明松了口气,黄十三果然是少见多怪,一个普通人都能把它吓成这样。
叶既明阴郁着脸:“我招你惹你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景澄心说我好心拉你回归正途,你他娘的还敢骂我,真是不识好歹!
他冷哼一声,语气更冷了:“我肯定不是狗,但你是不是耗子还有待商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养着什么脏东西,再教我撞见这种鬼蜮技俩,我就废了它!”
叶既明:“……”原来真的不是普通人。
黄十三迫于景澄的气势,躲在木牌里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手机铃声一个劲儿的响,景澄从兜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秦炎,他估计是秦炎和傅乐应该取回托运的行李了,找不到他就打来了电话。
景澄最后瞥了神情呆滞的叶既明一眼,一边接过电话一边推着小行李箱,转身离开了。
不义之财也敢偷,也不怕钱拿了烧手。那个中年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
景震松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交运了,事事都顺心,老婆孩子乖乖不作妖,儿子还给他长脸,令他在自己的朋友圈里格外的意气风发。
要说交好运这事儿,还得从前几天他的便宜小儿子从滇县回来说起。
那天下午景震松带着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新女伴正在上京最大的六星级酒店里参加商务宴会,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个端着酒杯的老板都面带笑容,哥俩好的模样。
这是一场格调较高的宴会,宴会厅里摆满了国外空运来的鲜花与美酒,服务生手里托着装满酒杯的托盘走来走去,还有当-红-歌星在宴会厅中央的舞台上唱歌,到处都弥漫着浮华奢靡的气息。
按理说上京市知名企业的当家人应该都在,可景震松却发现一直跟他们景氏过不去的几家地产公司的老总居然没来!
居然没收到邀请函?真是可惜……可喜可贺!
景震松接过侍应生端来的酒,和对面的电商领域的老总遥遥对碰点了下头,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在外面除非必要,他从来不喝太多。
这时以前跟他们景氏合作的一个大公司老板赵总突然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笑呵呵地冲他举杯:“这不是景老哥嘛,好久不见啊!来来来,咱俩先干一杯!听说景氏最近正在招标西区的那块地皮?提前祝你们马到成功啊!”
景震松愣了一下,心说这老家伙跟他年龄差不多大,以前在公开场合总是叫他“景老弟”故意占便宜,怎么这次出息了,居然叫他哥了不说,还这么会说话?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周围竟是围过来一群站在各行业顶端的公司老板,每个人都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地凑近他。
“景氏地产的老板也来了?那我得过来瞧瞧,幸会啊景老板!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景老板果然气势非凡,以后要是有机会合作就更好啦!”
景震松:“……幸会幸会。”什么叫第一次见?上次xx峰会上你不还对我横眉竖眼的么?再说你一个做食品的跟地产能有什么合作机会?
“本来我们公司也看中了西区的那块地皮,但是一听说景老板也对那块地皮有意向,我老李当然不能做那惹人厌烦的小人,就是有幸能拍到手也要拱手相让啊!”
景震松:“……那怎么能行,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记住你今天的这句话!
“老景啊,听说您教育儿子很有一手。大儿子龙章凤姿,为人处事雷厉风行,小儿子也非常人能及,行业翘楚,都是人中龙凤,老景你真是好福气!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好生羡慕啊!”
景震松:“……哪里哪里,孩子的教育我从来不参与。”两个月前你还说我‘养了个败类儿子,让我出门最好把小儿子锁家里,省得出去为祸一方!’老子可记得清清楚楚!
“景老板有没有意向跟我们孙家做儿女亲家?小女明年大学毕业,还是学生会主席,与您家的大公子年龄相当,您看看让俩孩子有机会见个面怎么样?”
景震松:“……现在可不是过去了,婚姻大事得孩子说的算,两人能不能在一起得看缘分!我自认为是开明的家长,从来不干涉小辈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