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广想想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叹了口气道:“唉!景大师,不瞒你说,我这两天过得实在是水深火热, 每每九死一生,但没有哪一次像今晚这般惊心动魄,觉得自己是真要被阎王收走了, 还好今晚有大师在。”
说着, 他抹了把脸,难为他在瑟瑟夜风中还能出这么多的汗。
秦炎忍不住侧头偷瞄景澄, 上次与陈兴广分开时,景澄就说过对方还回来求他,还真叫他给说中了。
景澄脸上是老僧入定一般的淡定从容,察觉到秦炎的目光,偏头冲他眨眨眼。
秦炎:“……”犯规!
其实景澄的本意是想告诉秦炎:见识到为师的厉害了吧?
熟料秦炎对上他的目光后,不知怎么的忽然脸色通红,转过头去。
景澄:“?”
“九死一生?”傅乐惊讶道,“难道你这几天经常出意外么?”
陈兴广苦瓜脸点点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傅乐见此怜悯地看了景澄一眼,心说果然是逃不脱的主角命运,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你。
景澄被傅乐诡异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傅乐脑回路不同于一般人,也不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索性当做看不见。
“那你找我是……?”景澄问陈先生。
“要是一次两次还没什么,关键是这几天的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故频率太高了。”陈先生皱着眉头踌躇了片刻,突然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觉得是有人想要害我!”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因为这里人多,他似乎又觉得难以启齿。
保镖们见状后退几步,离他们远了点,雇主的私生活不是他们可以打听的。
秦炎很有眼力见地拽着满脸好奇的傅乐走远了一些。
只有景澄静静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陈先生接下来的话。
见他还在犹豫,景澄忍不住催促道:“说吧,他们听不见。”
“其实也没什么,我陈老三平生就有两大爱好,一个是赌,一个是色。因为这两个爱好,就连家里人对我也很看不上眼。”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成体统,陈兴广尴尬地笑了一下,又道,“这些年来风风火火的,虽说道上得罪的人不少,可也没有哪个是深仇大恨的,我就怕……”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犹豫片刻才继续道:“就怕是哪个对家看我不顺眼,搞了点邪门的东西想整我。”
景澄时刻关注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原本没想说这句话,然而话到嘴边却改了,体贴地没有拆穿他,很是自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找出这个‘仇家’?”
陈兴广迟疑地点点头,又迅速补充一句:“如果真的有这个人的话,酬劳好说。”
我像是很在乎钱的样子吗?
景澄在心里不屑,嘴上却道:“可以,酬劳跟上次差不多就行了。”
陈兴广:“……”
找个人一百五十万,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然而陈兴广现在已经是困兽犹斗,无路可走,求神拜佛都没用,除了过来求景澄,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小命只有一条。
最终陈兴广咬咬牙一点头:“行!”
两人最后商议了一番,因为天色太晚,明天上午陈兴广会派人来接他去陈家老宅。
双方分开前,景澄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好心提醒他:“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没看错的话,你应当还中了蛊。”
他没跟对方解释什么是“蛊”,陈先生应该比很多人都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能在暗地里下黑手的人都是了解你的人,了解你的人大多是和你亲密的人,所谓的“仇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家人了。
根据景澄所了解到的信息,玩蛊高手是陈先生的嫂子,嫂子和小叔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这还真是说不清楚……
而且景澄近处看陈先生的面相,发现对方的夫妻宫深陷,血光弥漫,煞气极重,说明他老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啧啧啧。
景大哥之前说的没错,陈家果然是个很“乱”的地方。
景澄说完也不看对方的表情,跟着秦炎和傅乐施施然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陈先生黑着一张脸,好半晌才有保镖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走。
陈兴广表情难看地骂了几句脏话,都已经这么晚了,本来他还想直接去他的小情人儿那里过夜,现在决定先回老宅找那个女人算账。
……
回酒店的路上,傅乐一直对景澄旁敲侧击,想知道他刚才和陈先生说了些什么。
景澄:“他想求我帮忙找害他的人,我答应了。”
“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