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狐酒也正好不用另分出心神去应付他。
两月前,负责给太子妃接生的嬷嬷们,就在青鸾殿的偏殿里住下了,偏殿很近。
不多时,双禧就脚步匆匆的带着接生嬷嬷们赶回主殿。
接生嬷嬷也怕太子妃的贵体出了差错,全都喘着粗气跟在双禧后面跑。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狐酒也重新露出害怕惊惧的神色。
她双手无措地捂着腹部,苍白的额头上不止冒小汗珠。
床边被双禧与众嬷嬷围的水泄不通,全都面露紧张,惊惶地目光放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太子妃这个时候千万别慌乱,奴才们保准会让您和小皇孙都平平安安。”
为首的花嬷嬷上前安抚太子妃的情绪,即便她没把握能做到,但现实上她也必须做到。
接着花嬷嬷有条不紊的吩咐,让其他嬷嬷做临盆接生的准备事项。
无关紧要的人被清除屋外,狐酒开启早便布置好的幻境,幻境笼罩着整个青鸾殿。
所有人都被迷惑其中,内容正是太子妃临盆产子的场景。
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狐酒隐身从屋内闪到殿南池塘。
那朵青莲经无时无刻被灵气滋养,如今长得有个摇篮一样大了。
柔软的淡青色花心中央,赫然蜷缩着个嫩生生的小婴儿。
这株青莲狐酒施有结界,除她外无一人能看到青莲的异状,更看不到那嫩生生蜷在花心里的婴孩。
狐酒没有犹豫,俯身把小婴儿抱在怀里。
似是有所感应,闭着眼的小婴孩懵懂地睁开双眼。
他乖顺的任由狐酒抱着,不哭不闹,那双清透的眼睛里,皆是不知世事的天真。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孙!”
花嬷嬷欢呼出声,麻利的给怀里的“婴孩”剪了脐带,交给身侧的另一个嬷嬷带他去清洗血迹。
狐酒抱着乖巧的婴孩,坐在凳子上目睹着屋里一群人忙的脚不沾地的动作。
看了一会儿,她低头用食指点了点婴孩的脸蛋。
小婴孩不明所以,也看不到是谁在戳他,但也不生气或吵闹,两只小手在空中无目的乱挥。
等到嬷嬷们重新收拾好床铺,花嬷嬷怀中空无一物,准备抱给“狐酒”看的时候。
狐酒把孩子放到她怀里,调整了一下状态躺回干净的床铺,打了个响指。
刹那,原本眼神有些混沌的花嬷嬷一下子回归清明。
她慈爱尊敬地看着襁褓里的婴孩:“是个小皇孙呢,您瞧瞧这小脸和太子殿下长得真像。”
狐酒脸色有些发白,微微抬着头去看红锦襁褓里的孩子,疲惫的眼神里充满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慈爱。
她的唇角勾了勾,确实,眉眼间长得挺像周佑。
“太子妃先休息一会儿吧,虽然小皇孙懂事没折腾您,但生孩子对女人而言是件最伤身体元气的事。”
花嬷嬷见狐酒还是很虚弱,出口嘱咐这位运气极好的贵人。
本来就是太子妃这等尊贵的身份,入东宫第一年,就为太子殿下生了个儿子。
现在谁看不出来太子在朝中渐渐得势,后院却依旧只太子妃一人。
将来若是顺利,那太子妃是要做皇后和太后的人啊。
花嬷嬷怎能把持住不巴结,不讨好。
狐酒眼神停在襁褓里的婴孩,不舍地点了点头,然后心里一点也不留恋的睡了过去,睡意酣甜。
在宫人眼里就是太子妃产子辛苦,身体疲惫不堪挨着枕头就昏睡过去。
放松的陷入睡梦里,狐酒丝毫也不担心,自己名义上的儿子会有什么危险。
花嬷嬷是萧知玉安排过来的人手,跟双禧一样信得过。
那孩子身上狐酒也做了个标记,有什么不对最先察觉到的就是她。
没有把握的事,狐酒从不做。
——
次日清早,皇上和皇后就赏下一大批赏赐到东宫,狐酒让双禧全部照单收入她的库房。
之后,应付了一些前来道贺的嫔妃和闲杂人等,她开始了轻松“坐月子”的日子。
每天各种补汤和甜品送到嘴边,偶尔来了兴致便逗一逗自己那便宜儿子。
十多天后,去东邬体察民情的周行迟迟归来。
他一踏入东宫,就加快脚程直奔青鸾殿。
于周行心里,虽他不喜“萧酒”但那个孩子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血脉至亲,怎么能因为不喜孩子的生母就厌烦他。
十多天过去,按照正常生产后的情况,狐酒已经能下榻行走自如了。
周行在青鸾殿里找见人的时候,母子俩正在小花园里看池中的几尾小鱼。
“小衡今天这么开心呀,一直咯咯咯得笑。”
狐酒抱着才满半个多月的周语衡,轻声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