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空用手指点着狐酒,愤愤道:“好,你好的很。”
话罢,便猛地一甩袖,大步流星地离开,如来时一样。
狐酒立于原地,她想起方才周行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没意思地摇了摇头。
“郡主,您和太子殿下闹别扭了?”
在周行自桌边坐下的时候,双禧就很有眼色的带着宫人们退了出去,因此并没有瞧见一场大戏。
如今见周行脸色阴沉的大步离开,双禧小跑着走进来,担忧的询问。
“无事,不必在意他。”
狐酒无所谓的回了一句,让双禧把那块梅汁里脊处理干净,又坐下继续吃饭。
与青鸾殿内轻松祥和的氛围不同,周行黑着脸回到景和殿后,就把所有宫人都遣了出去。
连贴身的大太监康海都没留。
烛火跳动间,周行阴沉着脸,他坐在桌子边,手里紧紧捏着一只青瓷茶盏。
从用力到手都在颤动的力道,就能表明他心里此时有多憎恨狐酒。
但是周行的理智清楚,他不能明面上对着狐酒发火,更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为了个女人与狐酒生了嫌隙。
周行胳膊颤动着抬了抬,终是忍下了想把手里的杯子摔得四分五裂的冲动。
再说回楼轻轻的死,周行确实很喜欢楼轻轻。
只不过,他们的感情也只是刚刚开始的地步,并没有后来那么深厚深刻。
不说结局时的周行面对楼轻轻的死会如何做,就单说现在的周行,他做不到为了楼轻轻放弃那个位子。
同样做不到撕破脸皮抛下一切的报复狐酒,而后随着死去的楼轻轻殉情。
一个让他有点喜欢的女人和至高无上的皇权,对于周行这种连自己婚姻都可以利用的人来说,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皇权。
死了就是死了。
周行试图用这句话说服自己,楼轻轻已经死了,不知被狐酒如何处理的尸体早该凉了。
现在,他还去为一个死尸追究什么?
死人不可能复活,为了一捧土去得罪狐酒不值得。
事实证明,周行轻而易举的说服了自己,而且还用其他借口以及“苦衷”填补了他对楼轻轻的愧疚。
人死不能复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如今的机会,一举登上那个位子,为楼轻轻的死报仇。
静默半晌,周行如此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周行:“不是我不够爱她,只是我有苦衷不能为她报仇。”
论画大饼给死人吃这件事。
楼轻轻:“听我说谢谢你,因为你,温暖了四季。”
第26章 权谋文男主的悲惨青梅
这日早膳,双禧体贴入微地给狐酒盛了碗很对她胃口的鳙鱼党参汤。
鱼汤被御膳房的大厨熬成奶白色,金黄的油脂上点缀着翠绿的碎葱叶。
色香味俱全。
刚端到狐酒面前,她皱着眉喝了一口,就立刻用丝帕掩着唇干哕起来。
双禧大惊失色,慌忙拿过唾壶。
狐酒对着唾壶一阵反胃,什么也没呕出来,倒是眼尾染上了一抹嫣红。
眼眶也有点湿润,病弱弱地歪在美人榻上,我见犹怜。
双禧给她倒了杯温茶,让她顺顺喉咙。
太医她已经让小太监跑着去太医院请了。
太子妃身体突发不适,太医不敢耽误,提起药箱,就跟着小太监一路跑到了青鸾殿。
“双禧姑姑,刘太医来了。”
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紧急情况,双禧也顾不得训斥小太监失礼莽撞,她紧促着步子上前,引着刘太医去见自家郡主。
“微臣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刘太医拱手低头。
“不必多礼。”
狐酒微阖着眼,因为有些虚弱难受,声音也轻轻的。
“是。”
刘太医起身,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脉诊和一方薄纱。
狐酒心领神会地把手放到上面,那方白色薄纱也被双禧盖到她的腕间。
刘太医闭着眼,静心感受指下脉象的波动。
脉象如珠般圆润,而流畅顺利。
“恭喜太子妃,您这是喜脉啊,腹中胎儿约摸已足两月。”
刘太医摸出喜脉,松了口气,连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喜。
言语间难掩激动的喜意,不管是演的还是真的,他这幅作态确实让狐酒身旁的双禧感到心满。
狐酒收回手,凤眸带着狐疑:“当真?”
榻旁的双禧笑容停止,探究的目光也跟着看向刘太医,别人可能不知道内里发生的事。
但她却是清楚的,太子殿下和郡主成婚没两日就闹掰了。
除了新婚之夜那晚,太子殿下都以事务繁忙为由,没在青鸾殿留过夜。
难不成,就那一次怀上了?
见太子妃不信还一脸质疑,刘太医惶恐弯下老腰,额头紧贴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