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他在台下看到了她比试中的打法,不像个生手,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对她轻易放松警惕性。
白色球代表着第二上场的顺序,狐酒踏上台阶的时候,黑灰的台阶一角还有滩未干涸的血迹。
是上一组的输者被架下去时流淌的,那人的模样凄惨,比试中几乎被压着打到无法行走,只能有气无力的蜷缩在台上。
一声枪响,代表着比试开始。
裁判站在台子正中间,他收起手里的枪,退到台外。
台子上的两人都没有驻足酝酿。
在裁判退出台外后,满身肌肉的男人率先发动攻击,那看着爆发力十足,比狐酒大腿还粗的手臂就朝她头抡了过去。
“嗖——”
手臂划破空气的风声在狐酒上方掠过,狐酒眼神平静,但细密的黑睫却被那股风带的细细颤动。
她的身体像一道紧绷的弯月,以向后下腰的姿势避开肌肉男的攻击。
及腰的马尾都险些蹭到台面,她淡定无波的看着眼前抡过的粗壮手臂。
在那截粗臂消失在视线中的下一刻,狐酒迅速蹲下身,手掌支着台子,抬腿便是一个贴地横扫。
肌肉男心里一惊,忙向后躲开那快出残影的横扫。
但还等他没站稳脚跟,狐酒便像一支被拉到极致徒然脱弦的利箭,利落起身,拳头重击在他的下巴骨连接喉咙处位置。
肌肉男的头颅都被打得向后扬起,他呼吸一哽,只觉得血肉中的喉管都有一瞬间的贴合。
这种突破人体极限的攻击,对承受者来说是种极恐怖且骇人的感觉。
肌肉男舌尖刺痛,嘴里破皮,血腥味迅速蔓延充斥他的口腔。
方才肌肉男的嘴是张着,狐酒那一拳带去的冲击力,直接使他的上下牙猛地咬合撞击在一块。
震得他脑子发昏,而靠前的舌尖也被牵连,瞬间皮破血流。
等肌肉男刚反应过来血腥味来自何处,他的左耳以及左边的头骨脸颊,皆是一阵痛到发麻的感觉。
剧痛毫无预兆的袭来,还没等他缓个两秒,身体一沉就失去了意识。
肌肉男呼吸艰难,小山一样的身体猛然摔倒在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台面都仿佛跟着震了震。
时间回到几息前,就在肌肉男用发昏的脑子走神,思量嘴里的血腥味从何而来的时候。
那几秒的间隙,狐酒左脚上的马丁靴就蹬在他结实的腹肌上,借力增加摩擦,一个跃起,身体轻而捷的腾空而起。
紧接着,一个横踢,右腿发力击向男人的左头骨。
男人“砰”的倒地时,狐酒也平稳的落在台上,身后的马尾跟着轻弹了下。
她眼里是真情实意的疑惑,狐酒打量着倒地并且无意识翻着白眼的男人,不禁怀疑这人身上夸张的肌肉只是个花架子。
裁判上场,宣布这场狐酒胜。
随后男人被四个人抬了下去,狐酒也双手插兜,迈步走向台阶出口,给下一组比试的人腾场地。
男人的那身肌肉当然不是花架子,不然他连第一场都过不了。
台下的围观人群里有曾受过男人腱子肉摧残的人,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狐酒只用两击就把人给打昏了。
一切结束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目瞪口呆。
他们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目光呆滞地盯着狐酒那双隐在黑色工装裤下笔直纤长的腿。
满心满眼的问号,不约而同的怀疑人生,看起来那么柔弱的腿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们作为看客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看人不能太表面。
那双腿看起来又细又弱,但谁能想到,就在刚才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一幕,她仅一个横踢就能把满身腱子肉的成年男性给当场踢到昏厥。
狐酒下台之后,回到方才坐着的位置,闭目养神。
又是一场比试过后,决出最终两位在比试中的获胜方。
这里面必然有狐酒,另一位则是个西方面孔的男人,他的皮肤是西方国家普遍的冷白,容貌长得不怎么样。
鼻翼宽大,一双嘴唇也很是肥厚,只有那双绿眼睛还算能让人欣赏几分。
绿眼睛身量目测一米九几,比狐酒高了一个头还多。
一声枪响冲天。
狐酒看了眼他的眼睛,率先发起攻击。
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来一往间,高大的男人被狐酒用精准有力的压制着。
可偏偏手下利落干脆的攻击时,她眼尾间的情绪却透露着几分云淡风轻。
与狐酒游刃有余的姿态相反,绿眼睛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似是不敢相信一直所向披靡的自己,现在对上比他还要低一个头的狐酒,打斗间的趋势却处于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