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的氧气渐渐在王非仁的扼制下消失殆尽。
陈酒苍白的脸色被窒息感逼得涨红,就在她眼瞳逐渐涣散之时,觉得死神手里的镰刀就要对脖砍下时。
没想杀她,只为折磨她的王非仁松开了手。
他就是要让她游走在死亡边缘,仔细感受命悬一线的痛苦。
王非仁掐住陈酒脖子的那一刻,仿佛也狠狠地掐住了那些曾羞辱过他的人的脖子一样。
王非仁咬着牙,狰狞的脸上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畅快,他要报复“他们”,他在报复“他们”。
阻断氧气的扼制突然消失,下一瞬,身体本能的求生欲望促使陈酒拼命的汲取氧气。
她尚且停了片刻的泪珠再次涌现出来,胸脯不断急促地起伏,因为呼吸的太急。
陈酒被口水呛住,喉间的痒意让她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与咳声一同从她身体里迸发的还有大颗滚落的泪珠。
陈酒被浸湿的长睫微垂,浓密的阴影遮住了她眼里绝望的死气。
陈酒知道男人为何在仅差一步的位置松开了她。
她对法律有些了解,因为杀人和强|奸是不一样的。
前者的结局只能是无期徒刑或死刑,而后者不同,判处死刑的强|奸犯简直微乎其微,大多只是坐几年牢,一般封顶也不过才10年。
10年,一个罪犯,强|奸别人毁了别人一生的强|奸犯,只需付出10年的牢狱之祸,就能将一切罪行全部抵消。
陈酒剧烈咳过之后,忽然觉得全身都失了力气,她重重地跌回男人犯罪的床。
周围的一切都令她作呕,也许是在那一瞬间。
陈酒意识侵犯她的罪犯,就算报警,他也根本就受不到她所承受的万分之一的痛苦。
浓烈的不甘朝陈酒袭去,随后,她便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重要了,这里面甚至包括她自己。
从想清楚这个罪犯结局的这一刻,陈酒便对她从小崇敬的法律以及人民警察都产生裂痕,变得不再全身心的信任。
她对这个罪犯恨之入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而她信任的法律给出的答案却只是几年的牢狱。
从始至终都在反抗的陈酒突然卸了力气,她好累,竭力的反抗起不了丝毫作用。
只有无尽的痛苦反复折磨着她,陈酒虚弱的倒在床上,仿佛自暴自弃了般,无所谓的承受着罪犯向她实施暴行。
王非仁拿过床头的烟灰缸,退到陈酒左腿处,抓着她的身体翻了个身。
他眼神狠毒,死死盯住陈酒左脚跟腱处的大概位置。
王非仁不清楚人的跟腱在什么位置,他有特地上网查了一下。
只要跟腱断裂发生损伤,那大概率就与舞蹈这个词无缘了,再也碰不得。
他拉直陈酒的左腿,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王非仁高高举起烟灰缸,用力对着她的跟腱位置砸去。
这一瞬间像是被放了慢动作,玻璃制的烟灰缸从高处冲下,围绕着它的空气似乎都被带动得起了涟漪。
余波未平,烟灰缸就重重接触到陈酒跟腱上的一层皮肉,白皙的皮肤瞬间溢出血痕。
只听细微的“咔嚓”一声,似乎都不用看见,都能知道皮肉之下的跟腱出现了细细的一道裂痕。
并不算严重,如果立刻停止伤害送去救医,也许有完全治愈的可能。
但任谁都明白,那个罪犯不会停止。
“啊!”
陈酒眼前发黑,她紧咬着唇,似是想通过这一自伤的行为,将脚踝部激烈的疼痛转移些许。
但没有任何用,她苍白的额头不断渗出冷汗,这一下重击与男人对她实施的暴行不相上下。
但之前,陈酒无论如何都没有痛出声来,只是灼热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一下不同,那一击砸在陈酒的脚踝上,十来年间对芭蕾的热爱,让她对双腿的保护甚至要多过性命。
陈酒无法想象遭受过这样的侵害,再失去热爱的后果,她要怎么撑下去。
心灰意冷之下放弃抵抗,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男人摆弄的陈酒,转头去看刺痛的位置。
触及脚踝上的血色,她怔愣着,而下一刻,剧痛再次聚集在那一处,似是无休止的折磨。
剧痛刺激着她的心脑,陈酒回过神来。
如果还想要继续跳芭蕾,她的腿绝不能再受到这样的伤害。
她聚齐力量,挣扎着想要护住自己的左腿。
可即使是陈酒激发出体内所有的力量,中了迷药的她也反抗不了健壮的成年男性,她的反抗再次被无情镇压。
陈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她颓废地抱头蜷起上半身。
左脚被男人用力掐在手里,一下一下地重击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