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酒一声令下,前面的小池就开始卖力地踩脚踏板,自行车在他的努力下缓缓启动。
车把两边分别挂着那两只大包,因为惯性而晃晃悠悠的乱甩,带的把手都有些不稳。
小池要是力气小点,都容易被弄得翻了车。
狐酒悠然自得的坐在后座,丝毫也没有压榨童工的愧疚,她自己现在就是未成年少女。
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弟弟的承载,狐酒从口袋里拿出两颗大白兔。
狐酒拧开包装纸咬进嘴里,浓郁的奶香霎时充斥在口腔里。
她拧开另一只糖的包装纸,两指捏着糖把手绕到小池面前。
摸索到小池张开的嘴,狐酒将被糯米纸裹着的奶糖塞进去。
姐弟俩走的一身轻,那所房子跟里面七八成新的家具,狐酒通通打包卖给了隔壁支书家。
因为时间凑巧,刚好赶上村支书的儿子娶媳妇。
家居齐全,直接就可以拎包入住。当得知狐酒打算把家具也卖了,村支书当即就爽快的要买下那所房子。
前几年政策开放,分到的土地,狐酒在刚到手就给租出去了。
她可种不了地,前月也以高价转让出去了。
这个年代的农村,就是土地和房子值钱,因此,狐酒本就不少的存款又丰满了一圈。
周围景色倒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听着小池愈发粗重的呼吸,狐酒也知道他开始感到吃力。
到底是自己的弟弟,狐酒也没勉强他。
叫停后,她换到前座接着骑,而小池则坐在后座,恢复体力喝水。
狐酒跟才小学毕业的普通小孩到底是不一样,有着法术加持作弊,她蹬得毫不费力。
连呼吸节奏也没变多少。
但就算狐酒没觉得累着,缓过来气后小池体贴地说换他来骑。
狐酒也是不客气的立马刹车,坐到后座。
跟小池透露他们可能要搬离徐家村时,狐酒问过小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说想看雪。
这边属于潮湿炎热的南方,一年四季都不下雪,小池没见过真正的雪。
所以,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偏北方的一个城市,那所城市,每年冬天都会下上两三场大雪。
温度还算可以,但肯定没有这边暖和。
这边冬天只穿个厚点的外套就行,但那边不穿羽绒服是扛不住的。
姐弟俩一人替一段,小池累的够呛才到了县城。
进了服装厂大门,狐酒先是领着紧张的小池,熟门熟路的去到厂长办公室,跟伊老板打了个招呼。
他们带过来的行李和那辆自行车,在过来的时候,车队司机刘大哥就已经帮忙给装到了货车上。
之所以带着这辆自行车,因为这自行车是他们家唯一的交通工具。
还有就是这年头自行车确实不好买,不单是钱的问题。
当初,狐酒为了这辆自行车去黑市逛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位有自行车票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的儿子生了重病着急用钱,也是想什么来什么,巧的很。
最后,狐酒才能以高技巧的砍价方式,价格不算高的拿下了那张自行车票。
跟伊老板寒暄过后,狐酒带着小池去了集市上。
小镇和村庄到底还是落后,跟县城街上的热闹非凡一比就更是落寞。
今天恰好又是三天一次的赶场,路边买菜的小贩各种卖力吆喝,想要以此吸引客流量。
不过狐酒不是来买菜的,她拉着小池,径直走向了卖雪糕的小摊。
七月份的大太阳热的人直冒汗,没有云彩遮挡的太阳,像个火炉烘烤着下方的人。
“阿婆,要两瓶橘子汽水,冰镇的。”
汽水在这时候可不便宜,一上午都没卖出几瓶的胖阿婆,瞧着容貌和穿着都极好的姐弟俩。
胖胖的脸上立刻绽出一朵花,赶忙掀开用层层被褥包裹的泡沫箱。
拎出两瓶冒着冷气的汽水,笑呵呵地说:“丫头,一共三毛啊,你拿好。”
等狐酒接过去,胖阿婆又从小塑料桶里抽出两条吸管。
三毛钱能买三碗馄饨了,也难怪这汽水不好卖。
普通家庭的孩子买不起,主要是,都能吃肉了谁还买这孩子喝的饮料。
大人们想想就觉得肉疼,不划算。
而拥有丰盈存款的狐酒不似普通孩子,她一点也不差这三毛两毛。
狐酒拿着两瓶汽水,两只手都没空闲。
“阿弟,给钱。”
在外人面前,内敛的小池冷着一张俊脸。
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小酷哥,一点也没有在狐酒面前撒娇的模样。
听到狐酒的指示,小池从黑色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从里面找出三毛递给胖阿婆。
给完又将剩的钱装回去,结束时,还用手掌妥帖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