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那么多重活粗活,吃着少量的食物。
所提供给身体的能量,远比不上每天干活所消耗的能量,罗红娟过得是挺苦的。
但这不是她随意欺辱无辜之人的理由,从前是蒋麦晓,她忍着。
但狐酒不同,她的理念里就没有忍这个字,即使有,那也是韬光养晦。
而绝不是懦弱的一退再退,明明是受害者却选择息事宁人。
她捞起一旁还没开始洗得被单,简单擦了擦湿漉漉的手。
第71章 父母双亡的姐弟(7)
狐酒撑着腿从小板凳上起来,她快步朝罗红娟走过去。
在她面前站定,狐酒抬眼,看着罗红娟歪头一笑。
罗红娟被狐酒挡住路,一时间没反过来,疑惑地低头看去。
与这一年内昔日的脏污不同,那张小脸洗的白白净净,只是瘦的厉害,大而圆的猫眼弯了弯。
明明挺可爱的,但罗红娟直觉有点不对劲。
她仰着下巴,张着干裂的嘴刚想骂出声,让小丫头滚远点,腰上就传来一股推力。
罗红娟担着两只沉重的桶,身体本就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狐酒眨着眼,这轻轻一推。
罗红娟就跟个纸片人似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带倒了。
“哐嘡”一声,罗红娟连桶带人摔在了地上,清水不受控制地从桶里砸出来,湿润了她身底下的那片土地。
湿泥沾上她灰扑扑的衣服,一时半会的擦也擦不掉,极其狼狈。
其中一只桶离木盆很近,桶歪着一倾斜,大半桶的水就因为惯性直接落在了木盆里。
白得半桶水,狐酒戏谑地瞧见这一幕,眉梢微挑。
随后,狐酒扫了眼地上捂着屁股哀嚎的女人。
她挑衅地嗤笑一声,重新坐回小木凳,神情无辜地揉着手里的衣服。
罗红娟瘦的厉害骨头都突出,这一摔直接快把她的骨头摔散架了。
歪在地上,罗红娟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即使身体还没缓过来。
抽着凉气的嘴里就装了电报机,一个劲的“哔哔哔”个不停。
别看她瘦,但嗓门大的不得了。
现在正是中午大家吃过饭,累了一上午都躺在家休息一会儿。
下午再接着去队里上工,因此,每家每户都有人。
农村人最是喜欢凑热闹,没一会儿,周围的几户人家,除了还不能走路的奶娃娃外,全都被罗红娟的骂声吸引来。
吴婶就住在右边的那座房子里,蒋麦晓胆子小,从没得罪过什么人。
徐卫岩更是懂得人情世故,所以这一片徐酒家的人缘还算不错。
“干什么呢?!”
“吵吵吵,整天跟个只会叫唤的驴子样,有这能耐你怎么不去拉磨,正好村口的驴子也累了,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替替班!”
听到罗红娟骂人的动静,吴婶快步走出来。
刚踏进徐家院门,吴婶就看到罗红娟指着“徐酒”骂。
小丫头坐在木盆前的小板凳上,手里还拿着正在揉搓的衣服。
小脸上神情木愣愣的,眼睛里全是无措,泪珠扑簌簌顺着脸颊往下掉。
砸在木盆里,溅起点点水迹。
人总是会同情弱者。
吴婶看到这场面,原本听到那些骂声就有的火气,腾就涨得老高。
想也没想,当即就冲着罗红娟骂出声。
三酒没爹没妈还要顾着幼弟,怎么就得罪她这个泼妇了,不就是看三酒没依靠好欺负。
吴婶她男人是村里的支书,村支书这个官在村里人看来,除了大队长就是支书最大。
再加上吴婶性子刚烈,平时村里人也没人敢得罪。
满脸怒容的罗红娟扭头看到吴嫂,就跟泄了气球似的一下子怂了,讪讪地闭上了嘴。
“三酒,怎么回事?”
吴婶却不再盯着罗红娟,微胖的脸庞挤出笑容,可亲地看着狐酒,温声询问。
狐酒眼睛愈发的红了,她抬头去看吴嫂。
这幅无措的模样,配合着徐酒天生显乖的五官。
越看越像只怕人的小兔子,像是一受到惊吓就会缩回洞穴。
吴婶想起刚才那些不堪入耳的骂声,心里更是疼惜。
“婶子来我家打水,不知道怎么她就摔倒了,然后就开始骂人。”
狐酒坚强地吸吸鼻子,忍着嗓子里的哭腔。
乖巧地向吴婶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同时,蓄满委屈的眼神小幅度地瞥向罗红娟。
像是想起刚才的事情,就被罗红娟发疯时的场面怕极了。
“她放屁!”
吴婶还没出声,罗红娟就叫嚷着反驳。
“那你说怎么回事?”
吴婶被她的大嗓门吵的头疼。
她面色核善地瞅向罗红娟,语气非常感谢不好。
“是这小贱人推我!害得我摔了个屁股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