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向下收,摩托机车跟着提了些速度。
独属于机车沉闷却悦耳的轰鸣声震慑着他的耳膜,让人肾上腺素不可控制的极度飙升。
感受到身体里的血管仿佛落下了火花的灼热感,红黑的头盔之下,狐酒的凤眸微微眯起。
找了一处有些偏僻无人的公路,肆无忌惮的和小弟们开了一把。
过足了瘾的狐酒将机车徐徐停下,长腿支着地,他抬着手腕撸起袖子,手表上的时针快要指向十一点了。
爽完就走的狐酒无情勾唇,让小弟们各回各家睡觉。
黑漆机车驶进景苑庄,快到小洋楼的时候,狐酒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唇角勾起,呈现出不怀好意的弧度。
接着狐酒手腕一提,原本逐渐放缓速度的机车猛然加速,流畅锐利的车身直直地朝那个人便冲过去。
“啊啊啊——”
尖叫声突然爆发在小洋楼的铁门前,惊地停在树杈上无辜的麻雀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整只鸟都惊魂未定。
同样惊魂未定的还有发出尖叫声的孟芷晴。
就在一息之前,受到剧烈惊吓的孟芷晴手脚不受控制,惊愕地愣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色机车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冲过来。
孟芷晴很没出息的双腿发软,短短的一个呼吸间就瘫坐在地上。
而那辆方才用足以撞死她的速度冲过来的黑漆机车,车轮也停止转动,就停在距离她鞋尖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狐酒作为造成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他长腿踩着地,慢悠悠地摘下头盔,半点不像理亏把人吓得不行的罪魁。
把头盔放在身前,随后他像只湿了水的阿拉斯加,甩了甩头。虽然他现在的发型是短毛寸,但狐酒总感觉闷那么久不甩一下不舒服。
少年这一懒散随意的甩头动作,却让本就被吓得有些呆滞的孟芷晴,看得更呆滞了 。
不同的是前者完全是惊惧,而后者是害怕里掺杂着痴迷。
能被称为校草并且拥有大半个学校的颜粉,程酒这张脸蛋无疑是让人痴醉的,痞气性感的同时又极具少年青涩的张力。
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假笑。
狐酒俯瞰着地上狼狈的孟芷晴,眼神沉静中无端透着嫌恶:“这位同学,请你离我家的大门远一点,否则我开车进进出出的,不小心把你撞死了这算谁的。”
语气漫不经心的散漫,仿佛刚才那个行事疯狂要开车撞人的不是他。
闻言,瘫坐在地上的孟芷晴,也终于从过度的惊吓和美貌里回过神来。
看到狐酒这幅好整以暇瞧她出糗的样子,孟芷晴就是脑子再迟钝,现在也明白了程酒方才是故意耍自己。
不过他怎么敢的,他就不怕真的撞到自己?
孟芷晴双手撑着地站起来,思及她这次来找程酒的目的。
孟芷晴心里如何的憋屈,也只能窝囊的把那些愤恨压下。
她深吸气,那张妖艳的面容立刻浮现出羞耻的窘迫,其中还透出一抹倔强。
仿佛接下来孟芷晴要说出的话让她受了奇耻大辱,但却又有什么人逼着她不得不妥协,不得不说。
在狐酒挑眉戏谑的注视下,孟芷晴扭扭捏捏咬着唇,踌躇了良久终于开口说明来意:“程酒,酒店的房费不知道为什么提前到期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去哪了,可不可以让我在你这……”
“不行。”
狐酒打断她未尽之语,果断拒绝。
狐酒不想和这个奇葩的女主多费口舌,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收留她。
而且瞧孟芷晴这态度,还摆明了是想让自己用以前“程酒”那副深情殷切的模样请她进去,并好言好语卑微的求着她住下。
对于这种有事求人还不低下他高贵头颅的人,狐酒是理也不理,更何况这人还是孟芷晴,间接导致程酒人生灰败的凶手。
孟芷晴嘴里酒店房费到期的事,是狐酒打电话去前台把房费退了。
也没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孟芷晴占他的便宜。
就像前几个世界一样,既然狐酒接收了这具身体的管理权,那就表示她接收了这具身体有关的一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的钱财与家人。
狐酒拿着钥匙打开大门,随后转身直接开车进去,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施舍也不施舍孟芷晴一眼。
先被狐酒拒绝又被忽视了个彻底的孟芷晴咬了咬唇,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一脸屈辱地走进院子里。
等狐酒把车停进车库,关上车库的门。
狐酒刚回到前院里,就发现孟芷晴拉着她的行李箱站在院子里,正对着院中敞开的大门。
“你什么意思?借住不成,就想赖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