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阳复杂的眼神,时不时飘向那道高挑的身影。
见狐酒走进,他坐直了身子。
“薛酒,好久不见。”
狐酒把吸管插进去,并没有着急回应他。
而是喝了一口柠檬水,炸鸡排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有点腻,柠檬水刚好可以中和一下。
她喉咙滚动,视线移到对面的人,慢悠悠地启唇:“你今天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再说,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叙旧的。”
“直接进入正题吧。”少女散朗的声色带上了点不耐烦。
“薛酒,我们是一家人。”
时间匆匆过,乔乐阳当初对“薛酒”的愧疚已经消失殆尽。
现在甚至因为狐酒对他的态度以及乔乐宁加重的病情,他对狐酒重新产生怨恨的情绪。
闻言,狐酒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乔乐阳,一如她刚到乔家时乔乐阳打量她的眼神,轻蔑而不屑。
随后露出不太好看的嫌恶神情,狐酒捧着柠檬水向后靠去,好笑地反问:“谁跟你是一家人,你可不要胡乱认主人啊。”
乔乐阳的眼神茫然一瞬,而后反应过来狐酒在骂他是条乱认主人的狗。
他眼里的茫然瞬间被怒气取代。
“我想你今天来,也应该不是跟我吵架的吧。”狐酒轻飘飘的警告他。
乔乐阳心里直冒火,但听到狐酒的这句警告,还是拼命忍下来。
现在是他有事求狐酒,他斟酌着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对阿宁有些偏见和意见,但她现在身体出现了很不好的状态,需要通过移植器官来达到治疗的成功。”
“阿宁的身体跟你的□□适配度很高,你能不能把一个肾移植给她。”
狐酒神色漠然,咬着吸管没应声。
乔乐阳见此,心里生起无可奈何的窝囊感。
言语映照内心,乔乐阳的声音泄露着他心里的憋屈:“那是一个生命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只是让你移植给阿宁一个肾,又不是要你的命,少一个又不会死,可你要是不给阿宁,她就得去死。”
那个词语在乔乐阳喉咙里滚了又滚,他终究还是用愤怒与怨恨语调低喊出来:“你怎么这么冷血自私。”
手里端着杯奶茶装样子的王柯,就坐在旁边的桌子,能毫无阻碍的听见他们的对话。
越听王柯眉头皱得越紧,对面那个男生完全是在利用言语逼迫和道德绑架怂恿薛小姐捐肾,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薛小姐的人身安全。
“薛小姐,这位,您还是不要再接触的好。”
王柯不再坐以待毙,他起身走到狐酒的身边,微微倾身提醒。
要是薛小姐被这家伙洗脑要捐肾,自己回去就是掉十个脑袋都不好交代。
乔乐阳看到狐酒身边突然出现的人,面色瞬间不太好。
这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他明显是保护狐酒的。
狐酒看了王柯一眼,示意放心。
接而转眼凝视着乔乐阳的眸色微冷,她放下手里的柠檬水。
冷声刺耳:“自私?乔乐阳你在做自我介绍吗,你突然跑过来让我给一个仇人捐肾,我看你这人,不仅脸大还快赶上城墙厚了。”
乔乐阳并不是个能忍的人,平常他就是一点就炸,现在被狐酒三番两次的辱骂。
他身侧的手握得“咔咔”响,盛满怒火的眼睛盯着狐酒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
一股火在他四肢百骸里胡乱窜动,脑子一抽,徒然站起来就要去扯狐酒的衣领。
王柯自然不是吃素的,他截住乔乐阳的手腕转手一擒,另一只手把按在他的后脖颈。
把他的头压在桌子上,冷声警告:“试图加害国家重要科研人员,是违法行为。”
乔乐阳受到桌子的挤压,面目狰狞。
这是一个非常屈辱的姿势,他紧紧盯着对面的狐酒:“薛酒,我是你哥哥,让他放了我。”
店里的客人听见动静,纷纷转过头来,互相交流地眼神八卦。
狐酒并不想让人看戏似的看着自己,她拎起东西,云淡风轻地整了整袖口:“放了他,然后上报给领导,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该回家吃中饭了,狐酒可不想跟他耗着。
说完就走了,店外伪装成素人的三个特种兵跟上狐酒。
王柯瞪了乔乐阳一眼,里面的警告之意浓厚。
松开对他的桎梏,边走出奶茶店一边手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罗所长,这边出现了不好的情况,薛小姐的那个亲哥哥跑来怂恿薛小姐捐肾,薛小姐不同意,他就要动手打薛小姐。”
“对,我给拦下来。”
“薛小姐现在不在这儿,应该是回家吃饭去了。”
“好的,我这边还发现了一些事情……”
他语气不缓不急地说起前几天有关偷拍的事情,再结合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