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世子和世子夫人之前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那么多的刺客, 世子都没有让自己受伤。白日里世子和世子夫人在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居然让世子动手打伤了自己。
吉安知道八卦自己的主子是不对的, 勉强自己克制住强烈的好奇心。
等帮卫临麒上完药, 吉安退了出去。
等下人都退下后, 姜若嫤和卫临麒在床榻上躺下。
毫无意外,姜若嫤和卫临麒的中间隔了好远的距离,可以放下一大碗水。
卫临麒从来没想和姜若嫤和离和分开,白日里他没有对姜若嫤隐瞒他的所想,将他的心思没有遮掩地告诉姜若嫤,以后他也是想和姜若嫤继续过下去的。姜若嫤和他如此疏离,自然不是他想看见的。
卫临麒侧身朝身旁的姜若嫤看去,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姜若嫤。然而他才朝姜若嫤伸出手臂,姜若嫤便避开了他的手。
屋内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了,今晚没有什么月光,卫临麒在昏暗中只能够看见姜若嫤模糊的轮廓。
卫临麒的高大的身影又朝姜若嫤的方向挪了挪,见姜若嫤用锦被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又想避开他。他说道:“若嫤,我胸口疼。”
姜若嫤的动作顿了顿,想到之前卫临麒故意装晕船骗他,以及有意吃下会让他过敏的花生的事情,她声音不带感情说道:“世子既然有伤在身,为了好好养伤,世子还是搬去书房去睡吧。”
他胸口疼,喊她又没有办法。白日里是他自己说为了不节外生枝,让吉安给他上药便行。
卫临麒现在被姜若嫤避着他的接近,以及足够让他难受了,他自然不愿意和姜若嫤分房睡。他说道:“若嫤,我们以后还是夫妻,对吗?”
姜若嫤睁开眼睛,声音冷淡说道:“是,世子还是菀姐儿的父亲。”
卫临麒听见姜若嫤提起菀姐儿,感觉心中的难受和压抑散去了不少。他和她还有菀姐儿这个女儿,以后他和她还会有她口中的‘元哥儿’。
姜若嫤见卫临麒不再说什么,她闭上眼睛,又继续睡了。卫临麒身上的伤是他自己握着她的手打得他自己,又不是她主动动的手。
她毕竟和他是多年夫妻,她也不是第一天重生,哪怕卫临麒躺在她的身边,她也能睡个好觉。
卫临麒听着姜若嫤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知道白日里他们虽然将许多话语都坦诚布公地说开了,让姜若嫤很快完全对过去发生的事情释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姜若嫤不仅经历了这一世。在他和她的另一世里,他伤害她的时间更长,更深。这不是他短时间内的弥补和改变便可以让这一切消散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卫临麒闭上眼睛,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姜若嫤和卫临麒吃完早膳,准备前往东宫。
以麒院的下人不知道姜若嫤和卫临麒前往东宫是为了给赵衡奕解蛊,还以为是去看望太子殿下。
从前卫临麒和赵衡奕关系就亲近,现在却被皇帝关在东宫里不许出来,每日都有大臣上奏让皇帝废掉赵衡奕这个太子。谁能想到曾经被皇帝看重的赵衡奕如今会落到这个下场。
弑君毕竟是死罪,哪怕皇帝从前再看重赵衡奕,怕是不久皇帝就会扛不住大臣的压力废掉赵衡奕的太子之位了。
姜若嫤和卫临麒来到府门口时,下人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姜若嫤和卫临麒乘坐马车前往东宫。
车夫挥动马鞭,马车平稳地行驶了起来。和昨天一样,马车里姜若嫤和卫临麒泾渭分明,分别坐在马车的两边。
听着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卫临麒主动端起马车内的一碟子糕点,冲姜若嫤说道:“厨房今天新做的绿豆糕,你要尝一块吗?”
姜若嫤说道:“不了,我不想吃。”
卫临麒将手上的碟子放下,又端起案几上的另一碟子糕点,他说道:“桂花糕呢?你想吃吗?”
姜若嫤说道:“不了,我也不想吃。”
接连被姜若嫤拒绝,卫临麒再次将手上的碟子放回马车内的案几上。
姜若嫤垂眼看着马车内的地板,一副明显不想和卫临麒多言的模样。
卫临麒定定地凝视着姜若嫤,说道:“若嫤,我们以后的相处都会如此吗?”
他真正想说得是,她以后对他的态度都会如此疏离和冷淡吗?可是他忽然想到从前他对她不也是这般疏离和冷淡?准确地说从前的他对她比现在的她对他还要漠然和冷淡,不知是底气不足,亦或者是心虚,原本想要对她说的话语顿时感到有些无法说出口。
姜若嫤淡淡说道:“兴许不会。”
未来那么漫长,谁又能够说得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