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应当就是那时的香味在作怪。
陆圣朴在一旁看着,眉头也是越皱越紧。这莫长情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内力也是十分深厚。
中了毒,又有这么多人轮番上阵,耗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伤都没有。陆文杰一直在旁虎视眈眈,也没有一次得手。其洞察力,耳力,反应力都非常人可比。
可不是嘛,莫长情可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若这点能耐都没有,不早就死在敌人的刀剑长枪之下了。
突然,莫长情感觉无力,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陆文杰瞅准时机,一剑刺了过去,莫长情闪避不及,手臂被长剑划了一道,瞬间鲜血淋漓。
陆圣朴见状,连忙一个飞身跃进包围圈,一掌拍在莫长情后背上。莫长情往前一栽,狠狠跺了跺脚才堪堪稳住身形,腿有些发抖,然后就是一口鲜血自喉间涌了上来。
他死死咬住了下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而后将那股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
莫长情慢慢转身,看着陆圣朴,面上带着笑意道:“今日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儿子不行,老子上,老子不行就一起上,飞鹤山庄,哈哈哈,名不符实。”
飞鹤山庄,名不符实,除了陆朝晞。
陆文杰见他受了重创还如此镇定自若,竟还有力气出言讽刺,心头火起,抬剑指向莫长情,“还敢嘴硬,看我一剑了结了你。”
莫长情看着那剑直逼自己心脏处而来,蓄了半天力的右手动了动,他将自己此刻的全部内力都调动了起来,集中到了手掌间。莫长情保证,只要陆文杰再靠近几分,他就拼个鱼死网破,定叫陆文杰不死也成残废。
若自己今日注定命丧于此,那他也要在最后一刻,为陆朝晞除去一个对手。而且,陆圣朴不是偏爱陆文杰吗?那正好,废了他的心头宝,要他半条老命。
莫长情眯起眼睛,正要奋力一击,就听陆圣朴喝道:“住手。”
莫长情也是一顿,因着他的停顿,掌中之力瞬间消散无踪。
剑尖离心口只余寸许,陆文杰满心不甘,再前进一点点,就能杀了这个令自己受辱的罪魁祸首。但是,他停下了,本来上次就被陆圣朴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会儿不能再惹他不快了。若是陆圣朴真觉得他不是可塑之才,转而偏向陆朝晞,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剑虽止了去势,陆文杰还是忍不住道:“爹,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让我一剑杀了。”
“留着他自有我的用处,人交给你,只要不死就行。”陆圣朴说完,转身离去了。
听陆圣朴这么说,陆文杰转而望向莫长情,眼神嗜血又阴郁,“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完,挥手让人将莫长情押去了地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哪需要十年?哈哈哈……”
陆文杰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招待莫长情这位“贵客”。
莫长情被人带到了地牢,地牢长年不见光,阴暗潮湿,蛇虫鼠蚁都以此为大本营。
有人打开铁门,将莫长情扔了进去,然后又重重将门锁上了。莫长情手脚无力,直接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受伤的手臂也因为这一摔传来剧痛,又流出血来,莫长情立时白了脸。
好一会儿,莫长情才缓过气来,缓缓坐起,又慢慢挪到墙角靠着,不让自己倒地。即使狼狈,也要体面和尊严,不给人嘲笑的机会。
莫长情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地牢竟然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这是笃定了他无法逃出去吗?
待遇还真不错,还有蛇虫鼠蚁作伴奏乐呢,不会孤单。
莫长情靠着墙壁喘了喘,感觉心口传来一阵钝痛,他的手死死按压在心口处,希望能以此减轻些疼痛,谁知下一刻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陆圣朴那一掌可是丝毫不留情面,当时莫长情又无法使出全部内力来抵抗,受到的创伤可想而知了。
他抬手抹去了唇边的殷红血迹,正要打坐运转内力给自己疗伤,陆文杰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陆文杰像个打了胜战的威武将军,看莫长情就像看待这地牢里的鼠蚁一般。抬手示意属下上前,将一个香炉点燃,放在了地面上。
莫长情盯着那自炉中升起的粉色烟雾,终于明白陆文杰为何没有将他绑起来了。这烟雾含毒,能让人手脚无力,还能压制内力,所以不担心他会逃跑。
陆文杰背着手在莫长情面前来回踱步,啧啧道:“哎呀,你说你对我二弟这么好又有什么用呢?他还不是要和别人成婚了。”
莫长情试着调动自己的内力,但是失败了,索性暂时放弃了,看着陆文杰说:“陆大公子说的什么话,我与陆二公子乃是知己好友,他成婚,我自是十分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