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万祺脑子很乱,他们才认识三年,怎么就牵扯到那么久远。
封淮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祺祺,你从出生起就是我的未婚妻,你跑不掉。”
看出她眼中浓浓的不相信,他拿出证据:“你从小戴的长命锁是我妈妈你婆婆送的,上头坠着的同心结流苏穗子,是我学了三天,打的第七百零七个。”
万祺下意识看向梳妆台,最左边的小抽屉里,他所说的长命锁已经静静放了二十多年。
她胸口像堵了一朵云,膨胀起来绵软一团,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挤出体外。
感觉到万祺的身体没有了一开始的抗拒,封淮语气中多了几分从容与轻松:“祺祺,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封家的变故不是秘密,现在搜还有新闻,妈觉得我是为了报恩,你也这么觉得?”
他握着她的手,贴在她心口,循循引导:“摸着良心,你感觉不到我爱你吗?”
似是被这个字烫到,万祺眸子晃了晃,脸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她再次强调:“我们是协议结婚,没有感情。”
封淮见她表情松动,在她身边坐下,从善如流道:“单方面的也算感情,而且你就算走肾,也该做出点主客情谊了吧?”
万祺轻哼:“我要是说没有呢?”
“那就证明我不够卖力,”封淮应得很快,又将话题拉回来,“你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万祺躲开他的视线,指腹磨蹭个不停,她隔着门听见那些话,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
不论是联姻还是娶她报恩,本质上都是互惠互利的买卖,但她偏偏无法接受他的出发点不是她。
封淮眼底积聚起笑意,星眸弯弯,映出她局促的模样,“我很高兴你为我生气。”
“说明你在乎我。”
他这句话说得很快,也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爱人间的私房话。
“你那个白月光,是我?”万祺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话,索性提出新的问题。
“嗯。”
“你和我签协议是为了骗我结婚?”
封淮顿了下,“嗯,不是骗,是智娶。”
脑子一时短路,万祺又问:“那我要是也有白月光怎么办?”
封淮这次坐不住了,把她压在沙发上,手指捋着她柔软的发丝,“祺祺,你这辈子不管有多少男人,结婚证上,盖了章的只能有我封淮一个。”
疯子。
万祺抬眼,瞬间被他漆黑的瞳仁看得一僵。
他说得不是假话,若不是颁奖典礼阴差阳错,这场联姻怕是会变成强取豪夺。
她忽然想起结婚前那场秘密约会。
他问她偷偷的行不行,因为未婚夫是他,所以她以为只是调情时的玩笑话。
现在才惊觉他不是逗她,他为了她,就算是做三也没问题。
被这个想法吓到,万祺难以置信,“你的道德呢?”
封淮低头亲她,怕她没消气,贴了下便分开,快得让她没来得及反应,“我要老婆,要道德做什么?”
万祺收着力气拍他肩膀,他立刻明白她意思,将她拉起来,柔声哄道:“别气了,气坏了我心疼。”
万祺横他一眼,“之前为什么不说?”
“说了怕你不嫁。”
封淮把玩她手指上的戒指,“如果我一早表明身份,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万祺沉默,封淮确实了解她。
她虽然不抗拒联姻,也没有真爱情结,但是让她莫名其妙嫁给陌生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搅黄这件事。
阳奉阴违的事她做得很顺手,当初乖乖答应徐女士见未婚夫,其实下一步计划早就写在备忘录里了。
万祺敛睫沉思,结婚后封淮的付出她看在眼里,只是一直逃避,告诫自己这只是封淮的教养,之后再理所当然地享受。
她认为他做的一切是对她的补偿,其实不然,他的包容体现在方方面面,就连床笫之间他都尽可能配合她的节奏。
“我,”万祺素来直白,但是面对比她更直白更炙热的情感时,她竟然有些结巴,“我知道。”
她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将话题领到了另一个方向。
面对这样惹人喜欢的万小姐,封淮的眸光更加温柔,“嗯,我不需要你回应,做你自己就好。”
“不行。”
万祺扭头,对视后又触电似的移开视线,“我喜欢,不是,我们很合拍。”
她用“合拍”来形容,显然,婚姻协议更像一种长期合同,在她眼中他们的关系依旧停留在情人阶段。
从情人的角度看,封淮性能优越技术高超,从联姻的角度看,封淮背景雄厚,本人更是向行走的摇钱树。
万祺没有道理不选择他,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