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手指一顿，收敛眸中的情绪，“听你的。”
-
和导演组对了流程之后，他们坐车抵达海洋世界。
因为不在旅游旺季，加之节目组财力丰厚，于是直接包了一天供他们拍摄。
按照计划，他们直奔海洋馆，穿过大厅的小鱼缸群，来到鲨鱼隧道。
海洋馆没有灯光，眼前的隧道摇曳着幽蓝水色，一迈进去，便仿佛置身海底，鲨鱼自头顶游过，投下来一片巨大的阴影。
走到一半，万祺看见工作人员潜在水下喂鱼，撞了下封淮的手肘，“你会潜水吗？”
封淮诚实地摇头，看清楚万小姐眸中跃跃欲试的精光，他呼吸一滞，“你要下水？”
“知我者，封老师也。”
说完，万祺拉起封淮的手跑起来。
节目组很贴心，在每个区都安排了讲解员。
万祺找到附近的讲解员，问道：“我想下去喂鱼可以吗？”
讲解员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微微抽搐，“您说什么？”
“我说，你们有没有体验喂鱼的项目，”万祺转头，找到那个饲养员，遥遥指过去，“喏，就那种。”
讲解员想了想，道：“需要咨询一下专业人士，二位稍等。”
现场导演匆匆跑过来，抹掉额头的汗，“二位老师，我们事先没有联系水下项目，往前走还有美人鱼表演和动物互动。”
他边说边看封淮，希冀他能劝一劝万祺，若是普通鱼缸就算了，这可是鲨鱼缸！
然而封淮根本没收到他的求助信号，一双眼紧紧盯着万祺，“真的要下吗？”
万祺拍他的手臂，“放心啦，我有经验的，你只需要帮我拍照就好了。”
不等封淮再问，讲解员回来，身后还跟着个男人。
男人看了看他们，“你们都要下水吗？”
“就我自己。”
万祺看他像是不愿意，又补充道：“我有潜水证，不用担心我出问题。”
男人这才松口，“需要签保险。”
万祺爽快答应，抬脚要随他离开，不料手腕被人攥住不放。
回头，望见男人眼底的担忧，心里蓦地一软，安抚道：“我很快就回来。”
封淮站在隧道里等，只觉得度秒如年。
终于，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慢慢向他游过来。
防鲨潜水服包裹住她全身，背上是一个半人高的氧气瓶，面罩遮住半张脸，眼镜下美眸盛着海水，清透明亮。
封淮不由地向前走了两步，徐徐抬手贴在玻璃缸上。
万祺避开成群的鱼，来到封淮面前，隔着玻璃与他双手相合。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通过眼眸弯下来的弧度可以判断出她在笑。
封淮的表情缓和下来，蜷起手指，敲了敲。
万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踩水，弯腰画了个饱满的半圆，接着翻扭身体。
鲨鱼近在咫尺，缓缓摆尾游动，露出的獠牙危险性十足。
远处，教练压了压手掌，万祺会意，又下潜了几分。
等它离开，万祺再次面向封淮，对视片刻，她抬起手，指尖相触，自胸口分开。
水下压强太大，每一个动作都缓慢非常。
指尖再次对起来，爱心画完，封淮莞尔轻笑。
万小姐的浪漫总是伴随着刺激。
万祺指了指玻璃外的男人，摊手等他回应。
封淮想了想，竟是直接抬起手臂，在头顶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一大堆泡泡从潜水面罩中跑出来，万祺的眼睛几乎眯在一起。
若是在鱼缸外，定能听见她脆生生的笑声。
达成了捉弄他的目的，万祺回到教练身边。
她在里面喂鲨鱼不亦乐乎，外边的人皆是提着一颗心。
执行导演实在忍不住，对封淮道：“封老师，你看是不是该叫她出来了？”
封淮举着手机，放大倍数给她拍照，“别催她。”
“你不担心吗？”
“担心，”封淮审美很高，每张照片都能直接拿去参加摄影大赛，“她没有危险，为什么要限制她？”
执行导演语塞。
心说以封淮宠妻的程度，就算万祺说要买只鲨鱼回家养，他都能立刻给她建个私人海洋馆。
这时，万祺对他们挥了挥手。
封淮同样挥手，看她往上方游去，眸子平静，话里有话：“玩够了，她自然会回来的。”
趁着万祺上岸的时间，封淮去入水口等她。
“哗啦——”
两个人一前一后浮出水面。
先出来的人第一时间摘了面罩和帽子，甩了甩压趴下的头发。
摄像非常懂事地给了特写。
下水需要卸妆，镜头中，女人是百分百素颜，皮肤细腻不见毛孔，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似蝴蝶舒展蝶翼，掀起来露出一双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