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起来，王涛焦急的声音传出来：“万小姐，合同谈下来了吗？咱们要开始宣传了，粉丝都在催最后一组。”
万祺瞬间清醒，往身边一看，人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一份合同。
昨天实在太累，她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更遑论合同的事。
她揉了揉后腰，暗骂封淮不做人，翻开合同，在最后一页看到封淮的签名，“签下来了，放心宣传吧。”
王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好嘞，您辛苦！”
确实辛苦，她真怀疑她活不到节目录制那一天。
电话挂断，万祺起来找衣服，她没带行李，只能穿封淮的衬衫。
刚系了两个纽扣，门从外边打开。
封淮看见她愣了一下，旋即走过来帮她系扣子，“穿着舒服吗？”
万祺点头，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节目的事谢谢你。”
“分内之事，”封淮牵起她的手走到餐厅，“吃完早餐就回家，我已经和家里打过招呼了。”
“嗯，嗯？”万祺呆呆看着他，“你说什么？”
封淮倒出牛奶，“忘了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答应什么了？
万祺想不起来，她只记得皮质沙发磨得肩膀红了一片，现在还隐隐作痛，浴缸很大，自动按摩功能很离谱，封淮在她耳边低笑，说要在家装一个玩玩。
能看出她是真忘了，封淮咬字清晰：“一切条件。”
只要不是喝多了断片，稍微提醒，万祺就能准确地复盘发生过的事。
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热爱工作，昨天那个形式，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还是坚持跟他谈合同。
断断续续地提条件，一张大饼画得稀碎。
好在封影帝见多识广，包容度很高，拽着她腿上的领带，声音不算稳：“万小姐说一切条件，是真的吗？”
万祺稀里糊涂点了头。
接着就听他笑了一声，透着些愉悦，“行，这句话用加在合同里吗？”
投资人满足嘉宾一切条件这种话太奇怪，万祺自然不可能同意，好在封淮没强烈要求，只要求她好好记住他说的话。
看她表情变了又变，封淮施施然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一清二楚，连他提条件时的嘴脸都历历在目。
万祺把吐司当封淮戳，戳下来一块就吃一口，一大半下去，又听见他说：“万小姐，我可是答应你零片酬，怨气这么重？”
还有这种好事？
万祺的心情顿时多云转晴，不顾腰酸站起来，给吐司抹上厚厚的一层沙拉酱，双手递到封淮嘴边，“封老师，啊——”
封淮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接受万小姐的投喂，咽下之后评价道：“不错。”
万祺能屈能伸，喂了整整一片吐司，坐在封淮身边，乖巧道：“什么时候回家？我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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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淮心疼万小姐劳累一天，开着她的金红色跑车回了京市。
到了家门口，万祺磨磨蹭蹭不想下车。
封淮按开她的安全带，“怕我姐吃了你？”
万祺煞有介事道：“千万要保护好我。”
有次徐女士生日宴，她亲眼看着封叶把一个140多斤的成年男性踢出去三米多，听说肋骨都折了两根。
进屋后，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封淮给万祺介绍：“这是靳城，我姐男朋友。”
互相打了招呼，靳城给他们端了茶水，“稍等一会，我去叫叶子下来。”
人一离开，万祺小声道：“他们现在是同居关系吗？”
封淮低头剥橘子，剥好后喂她一片，“算是吧，不过我姐是不婚主义。”
万祺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封淮说什么她听什么。
过了一会，电梯门打开。
封家姐弟完全是两个类型，姐姐是标准的冷美人，凌厉的凤眼淡漠如冰，弟弟温柔儒雅，淡然如水的眸子，唇边常挂着笑。
封叶的视线在弟弟和弟妹身上扫过，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他们，“这是母亲留给儿媳妇的手镯，这是股份转让协议，祺祺你收好。”
万祺懵了，“叶子姐，这我不能……”
封叶打断她：“你们领证了吗？”
万祺点头。
“那就对了，这就是给儿媳妇的东西，公司还有事，我和小城晚上回来。”
封叶行事雷厉风行，放下东西就走了。
万祺觉得这些东西分外烫手，转过头，就见封淮翻着股份转让协议，眉心微微蹙着，立刻表明立场道：“我不会签的。”
封淮抬眼，目光越过纸张上缘与她对视，“为什么不签？这是封家儿媳妇该有的。”
“我不算你家儿媳妇，别忘了我们是协议结婚。”
封淮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下点着，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离婚了再转回来，我帮你瞒着岳母，你帮我瞒着我姐，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