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待她上了马车, 却见萧瑢已端坐在里头。
姜滢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她方才竟没有发现他在马车里!
是他的内力又精进了还是她走了神。
“愣着作甚,过来。”萧瑢放下书, 朝姜滢伸出手。
姜滢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在他掌心, 坐在他身侧后, 才小心翼翼问:“瑢哥哥要陪我回门?”
萧瑢侧首:“不开心?”
姜滢忙摇摇头, 意识到不对又点点头:“开心。”
他陪她回门她自是无比欢喜的。
虽然心中不敢奢望, 可当她醒来后一直没有瞧见他,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如今瞧见人在马车里,她一颗心霎时就跳的飞快;她感觉到心底那片黑暗中的光又亮了许多。
姜家今日一早便在门口候着。
姜滢高嫁为郡王侧妃,按规矩,她回门全家人都是要出来迎的。
姜洛白看到萧瑢从马车上下来后,短暂的愣了愣便携家中人恭敬拜下。
萧瑢抬手温声道:“不必多礼。”
姜洛白起身,迎二人入府。
萧瑢同姜洛白, 姜澈去了前厅, 姜滢则与周氏, 姜蔓姜笙到了后院。
姑娘回门, 总是要与家中女眷说些体己话。
比如在夫家过的如何,夫君待她好不好等等。
周氏一一问询后,便支开姜蔓姜笙,轻声问了床笫之事。
姜滢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从梅院回去那夜,他又要了一次。
那一次他要比新婚夜规矩许多,只是时间...略长些。
不过,他很在意她的感受,那夜,她也得了趣,就感觉没那么疼了。
昨夜他忍住了。
因为今日回门,怕她起不来。
姜滢想到这里脸色微赧。
她到宸王府几日,就今日回门才起的早。
周氏见她露女儿娇态便也明白了,没再细问。
但她还是相对委婉的嘱咐了句:“在这事上,不可太过纵容。”
说完她便觉得这话好似是多余的。
明郡王端正儒雅,最是守礼不过,在这种事上自不会乱来。
果然,姜滢红着脸细声道:“嗯,他很尊重我。”
新妇这几日在夫家过的如何,从神情上是能瞧出来的。
姜滢娇颜羞涩,眼底是藏不住的春光,周氏不由松了口气。
她饮了口茶,斟酌再三后,轻声问:“这两日,郡王可曾让你饮汤药?”
未娶正妃侧妃先过了门,本已是落了未来正妃的脸面。
若是寻常人家这就是丑事,可是在皇家,这倒也不值一提,只是,侧妃已经先进了门,若再先正妃诞下长子,这让未来正妃颜面何存?
想来宸王府应当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姜滢自然明白周氏口中的汤药所指为何。
她垂着头,脸已红的能滴血。
“他...他这两日都...都...”
弄到外面的。
可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若是生母这种事便也好说,可周氏名义上虽是她母亲,但她与周氏以往并不亲厚,即便她明白周氏这是关心她,这种私房话她也说不出来。
而周氏作为过来人,顿时就了然。
她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我明白了。”
“不过这种方式并非万无一失。”
姜滢臊的满脸通红,低低嗯了声。
成婚前一日,她就收到了水汀送来的贺礼,几本书,和几瓶药。
书只有一本是正经的。
讲的是女子怀有身孕的全过程,她自然也就知晓周氏所说不差,那种方式并不能完全杜绝子嗣。
所以她这两日都悄悄吃了水汀送的避子药。
不是她不愿意为他诞子嗣,而是她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明郡王能这般心疼你,我们也就放心了。”周氏欣慰道。
姜滢微微抬头,看了眼周氏。
显然她对周氏的话有些不解。
周氏见她没有领会其中意思,遂捂唇无声一笑,柔声道:“在那种时候,能有多少男人管得住自己,明郡王如此是不想让你吃药,毕竟是药三分毒。”
姜滢的确没有想到这层。
她第一次嫁人,自然不懂得这些。
一想到他为了不伤她的身子而隐忍,她面红耳赤的同时,心中也觉熨帖。
这人,怎这般招人喜欢。
周氏很少与姜滢这般亲近,一时忍不住就拉着她多说了会儿体己话。
姜滢也没有不耐,顺着周氏话了许久家常。
直到前院来人禀报要用午饭了,周氏才不舍的叫人唤来姜蔓姜笙,一同前往饭厅。
姜家人少便没有分桌,热热闹闹的坐在了一张饭桌上。
席间,姜洛白大抵是高兴,与萧瑢饮了好些酒;萧瑢也不拒绝,甚至主动提了好几杯。
姜澈昨日已经通过了青嵩书院的考试,过几天就要进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