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突然的闯入,让二人几乎同时收了手。
曲拂方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阴冷的眼里带了些意犹未尽。
萧瑢捂着肩膀,看向姜滢。
姜滢飞快的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泪光潋滟:“郡王,我看不清你...我害怕,害怕你...”
萧瑢方才的暗沉一扫而空,他抬手覆在姜滢的手背上,柔声安抚:“我没事。”
姜滢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儿,要落不落的,让萧瑢的心软成了一片。
“喂,当我不存在吗?”
曲拂方没好气的喊了声。
萧瑢姜滢同时望过去。
只见曲拂方脸色难看的走到一旁,捡起方才因打斗掉落的一卷画像:“下次打架我也要带个姑娘!”
画像被摔得略微散开,曲拂方一边看向萧瑢一边壮似随意的重新卷画像。
“上次在鹤山遇见你,还在想苏州府怎有这般人物,原来你竟是京城人士。”
萧瑢闻声将目光从半开的画像上挪开,迎上曲拂方的视线:“你不是京城人。”
而姜滢从始至终都盯着画像。
在萧瑢挪开视线的那一瞬,画像上的脸露了出来,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个字。
‘柳’
姜滢顿时了然。
柳玉梧!
阁主是来给她送画像的。
而画像上那张脸,她似曾在哪里见过。
也是,宸王府守卫森严,逢幽阁的人不敢乱闯,今儿她虽出府,可萧瑢一直在身边,暗中接头几乎不可能,便是水秧来也不能全须全尾的离开,只有阁主亲自跑一趟。
姜滢心中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心虚。
原来这一架因她而起。
“我当然不是啊,我是来京城游玩的,没想到竟会在这儿遇见故人。”曲拂方将画像收好,放入宽大的袖中,轻笑道:“鄙人姓方,名年。”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姜滢眼神一凛,年?
阁主不露真名她并不意外,可为何偏偏选了这个字。
他虽不识得兄长,却是知道她兄长的名字的。
萧瑢盯着曲拂方半晌,淡声道:“魏容。”
姜滢:“.....”
虽然也是假名字,但和真名没什么区别...
魏乃元德皇后的姓,明郡王单字瑢,臣民取名会避开这个字,他这不等于告诉阁主他是谁么。
不过转念一想,这处梅院只要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主子是谁,就算隐瞒也没必要。
姜滢默默地的看了眼曲拂方。
所以郡王没有直说,只是觉得阁主报了假名字,你来我往罢了。
曲拂方自然领悟了这层意思,但他只面不改色的挑了挑眉,拱手道:“魏兄,有缘再会。”
他说罢便飞身离去,梅林中落下一道话音:“下次记得带兵刃。”
姜滢看了眼萧瑢的伤处,眼神微暗。
还要打吗,她得找机会去见见阁主。
作者有话说:
来啦,比心心。
曲拂方:操,打个架都要吃狗粮!
第62章
萧延泽自十三岁那年病愈后, 身子便很羸弱,一到冬日便极少出院子, 三餐也都是在自己的院里用, 左右只有他一个主子,也懒得去饭厅,就摆在了寝房外间。
白宿提着食盒进来后, 快速关上门:“主子,用午膳了。”
萧延泽放下书, 去洗手架上净手。
曲拂方便是在这时翻窗进来的。
主仆二人同时僵住动作看向他。
曲阁主头发衣裳都略微散乱, 唇角还带着点未擦干净的血迹, 一看便知是才在外头打了架,但他神情凶狠,脚下生风, 嚣张的霸着萧延泽的主位后, 还不忘狠狠的瞪着对方。
萧延泽:“......”
白宿:“......”
白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公子, 自前两日这位来寻了公子后, 他便未曾与公子分开过, 他很确定在这期间公子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所以,他这股上门来讨说法的气势是因何而起?
萧延泽对此也很不解。
他沉默了几息后,顶着那道不容忽视的怒目慢慢地取帕子擦手,然后面色淡然的在曲拂方旁边落座。
曲拂方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白宿放轻了摆饭的动作:“....”
这个人怎么这么凶,还凶的这般理直气壮,难不成先前真与公子有过一段?
萧延泽也放轻了声音, 问:“你打架了?”
曲拂方重重哼了声!
他原也没想来这里, 只是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
他是为了谁不平, 为了谁撑腰, 那小白眼狼倒好,急吼吼的冲过来,生怕她夫君受了伤。
不就挨了他一掌么,瞧把她心疼的!
他也挨了打,怎么不见她心疼!
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没良心的!
于是,曲阁主越想越气不过,就跑来这里讨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