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此举实属无奈。”姜洛白面容苦涩的叹了口气:“若是无伤大雅便罢了,可这女儿家名节何等重要,如今小女一个悬梁自尽,一个哭着要去削发做姑子,卑职这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分崩离析,这些造谣其者心可诛啊。”
顺天府尹正要开口,却又听姜洛白道:“要真的是小女举止出格,那便是咎由自取,可此事实在是冤枉啊大人。”
顺天府尹眉心一跳仿若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来不及阻止,姜洛白已经道:“前些日子,家中小辈受相国府五姑娘邀赴赏菊宴,返回途中离奇惊马,家中小辈尽数受了伤,犬子如今都还下不了床。”
“当时若非明郡王,陆家公子与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相救,家中几个姑娘还不知有没有命在。”
姜洛白说的眼眶湿润,顺天府尹几次想要打断都没能成功。
“卑职一家对几位公子都是心存感激,可谁曾想几位公子不过是大发善心,却被有心人拿来利用,这些人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却是要逼死卑职家中的姑娘啊,卑职也是无法,只能来递状纸求个公道。”
姜洛白说到这里,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不过说到惊马卑职心中很是疑惑,这好好的怎就会惊马呢,当时只觉得是意外,可如今卑职心中甚是没底,这该不会是...一场阴谋吧?”
顺天府尹宗全:“......”
你姜家若是疑惑,那高家公子好端端的在家中都能落水,是不是要更疑惑了。
“要真是这样,卑职还得补上一份状纸,求大人查明惊马的幕后黑手,为卑职做主。”姜洛白越说越感到后怕:“这若不是意外,那背后的人真是其心可诛啊!”
宗全揉了揉眉心,心中暗骂,个老东西你就演吧!
姜家出事三日后,宸王府去姜家下聘,同时高家就惊了马,谁看不出其中门道?
高家那事就是宸王府在为姜家讨说法!
查?他怎么查?
他敢去抓高家还是敢抓明郡王。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照这么推断,卑职愈发觉得这两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同一批人!”姜洛白继续道。
宗全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姜洛白,面容逐渐严肃。
是不是同一批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若是将这件事扯上相国府,那就难以收场了。
宗全深深吸了口气,平素瞧着姜推官是个老实人,如今却给他来了招借力打力,叫他不得不做足样子,所以说啊这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只是他总觉得,这不太像姜推官的做事风格。
“姜推官,一码归一码,眼下你既告的是诽谤,那就先处理这桩事,这样,本官这就派人出去巡查...”
“不必了,本郡王把诽谤者给大人送来了。”一道嚣张的少年音打断了顺天府尹的话。
宗全一听这声音整个人就不好了。
他僵硬的抬起头,这小祖宗怎么掺和进来了。
门口,苏兰照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身后串了好长一串‘饺子’。
宗全无声一叹起身迎出去,路过姜洛白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姜洛白:“....”
他回了个无辜且意外的眼神,他不知道,跟他没有关系。
“见过小郡王。”
不过一个转眼,宗全脸上就堆起了笑容。
苏兰照扯着麻绳往旁边一拽,然后松手,后头一串‘饺子’顿时就倒了一地。
“呐,这些人就是源头。”
宗全看着鼻青脸肿的一群人,笑容僵了僵。
“郡王,您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抓来作甚,就算您是郡王,也不能如此罔顾律法!”其中一人歪着嘴,控诉道。
其他人也相继符合。
苏兰照哧了声:“跟老子面前装蒜,你们嫩了点。”
那人刚要继续辩驳,苏兰照便一脚踩在了他身上,右手随意的搭在腿上居高临下道:“还不知道吧,姜家八姑娘悬梁自尽了。”
被打歪了嘴的男子眼神肉眼可见的慌乱。
“当朝的诽谤罪确实不轻不重的,但若是惹上了人命...”苏兰照脚下用力,语气凶狠道:“你觉得,你们这几个罪魁祸首还活得了吗?”
歪嘴男子嘴唇颤了颤,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眼,都面露惊慌。
“三姑娘正前往寺庙要削发做姑子,害了人家两个姑娘,不怕遭报应吗?”苏兰照道:“六姑娘乃是圣旨册封的侧妃,你们也敢乱嚼舌根子!”
一矮胖子强自镇定道:“那姜三姑娘就是与陆公子同乘一骑了啊,还搂搂抱抱的这是事实,分明就是有私情!”
绳子末尾处的麻脸男子也仰着脖子道:“就是,姜六姑娘当街求到明郡王跟前,哄明郡王为姜家撑腰,不是使狐媚子手段是什么,我们何曾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