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得找个家里有金山银山的男人才行。
问题是,男人还得肯给她花钱。
贺长恭默默地从自己脑海中的好友列表里扒拉了一遍,嗯,没有。
之前以为赵景云会有,后来发现,这个世子当得也是苦哈哈,捉襟见肘的。
“妹子,那胖子以后不会还来找你吧。”
“来就来吧。”
白胖子做的东西,确实长在她的审美上。
而且白胖子有钱,不会打秋风,一言不合还专门喜欢给人送东西。
这样的朋友,给她多来几个!
贺长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下午,他带着安哥儿出去骑了一下午的马。
安哥儿回来的时候,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满脸都是兴奋。
沈云清一边帮他涂抹晒后修复的药膏,一边笑着问他骑马的事情。
安哥儿意犹未尽地道:“不仅学了骑马,舅舅还带我射箭了。”
沈云清:“?”
“舅舅可以拉开六石弓。”安哥儿亮晶晶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崇拜。
沈云清:完了,又要继承遗志了。
贺大啊贺大,我这香算是白烧了!
你咋一点儿作用都不起呢?
白瞎了白瞎了。
安哥儿忽然叹了口气:“要是舅舅不遇见故人,急着和他吃饭,把我先送回来,我应该还可以再玩一会儿的。”
沈云清:“你都快成野孩子了!好了,快吃饭,一会儿还得去孟大人那里读书。”
听到去读书,安哥儿又高兴起来,开开心心去吃饭了。
六娘环胸靠着门站着,道:“东家你说,怎样才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吧!”
如果能生出来,她也打算生一个了。
这孩子,就是来报恩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沈云清惆怅道。
她也想知道啊!
可是她去哪里知道?
这大概,是穿越大神给她开的挂?
对,一定是。
刀哥让她衣食无忧,安哥儿让她凤冠霞帔。
且等着,她的福气在后头呢!
“不过,”六娘很是八卦,“贺兄弟的故友,也不知道是谁。”
沈云清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她的小泥人道:“他投军那么多年,还不得认识几百个人?”
管人家做什么?
忽然,她目光停留在小泥人的脚底。
准确地说,是大拇指的下面。
她仔细看了又看,在那里看到了一个极小极小的“煦”字。
这是那个白胖子的名字吗?
这个字虽然极小,但是铁钩银画,苍劲有力。
白胖子真是个人才。
与此同时,贺长恭正和许久没有见面的同袍李稳在酒肆里喝酒叙旧。
“我进京晚,原本想着你应该已经站稳了脚跟,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贺长恭直言不讳地问道。
第43章 被提亲了
贺长恭在被赵景云提拔之前,和李稳的关系就很好。
只是后来他去了赵景云身边,两人来往难免少了。
但是在贺长恭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在一起拼命的兄弟。
李稳家是京城的,家里有个寡母和妹妹,和贺长恭身世也相似。
但是他母亲常年有病在身,家里过得十分艰难。
贺长恭自知道自己家人都没了之后,觉得攒钱也没有什么意义,不管是饷银还是立功受赏的银子,都给了需要的兄弟。
其中,这个李稳,就是最需要的。
李稳叹气:“我回来之后大病一场,这才知道,我娘前年就已经过世了。”
“啊?”贺长恭大吃一惊,随即拍拍李稳的肩膀,“节哀。你妹妹呢?”
“我妹妹她,一直瞒着我这件事情,自己在邻居的帮助下操持了我娘的丧事。我,真是对不住她,我愧为人兄!”
“她人好好的就行。”贺长恭想起自己,有种流泪的冲动。
他家里,一个都不剩了。
“什么好好的?”李稳仰头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苦涩随着喉管传到胃肠,传到四肢百骸,仿佛每个毛孔都能渗出苦来,“回来后我病了一场,幸亏几个同袍都帮忙,我在京营的位置才没被人顶替,但是又另外遇到了愁事……”
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贺长恭道:“你说来听听。要是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李稳当年为了救他,差点废了条胳膊。
这可是一辈子的兄弟。
李稳原本愁眉苦脸,听了这话,忽然眼前一亮:“行,贺大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贺长恭觉得自己好像跳了个坑。
但是转念一想,不能,李稳不能坑他。
“你说来听听——”
“贺大哥可知道这几年四处打仗,人丁凋落,所以朝廷有令,凡女子者,十七不嫁,父母亲人有罪,官府强行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