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兄是站在神峰五芒的立场向我打探魔尊的情况,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好奇我的隐私?”
韦函夜一时间心跳加速。
沈三川闭关十八年,他的心就沉寂了十八年,再也没有为其他人心动过一次。如今他一出关,这般惹人倾慕艳羡的容颜气质,和过去截然不同的冷欲交织,哪怕只是在人群中远远仰视他,浑身都会为他燥热起来,恨不得当场就拥有这个人!
花小橘敢当面明说,他却只会压抑在心里。
十八年前,沈三川故意输给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彻彻底底沦陷,更别提现在!他根本没有什么立场,他对他只有私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私心。
都已经要魔怔了吧。
他看着沈三川再次一口饮尽杯中酒,忽然好生羡慕他手中的酒杯,明明那么普通的酒盏,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得碰到寒衍仙尊的唇瓣,简直羡煞旁人。
“我并不关心魔尊的近况……但以沈兄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是否不该再去想他?”
“韦兄放心,我暂时不想见到他。”
“真的?”
“嗯。”
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但眼下,还不到和师弟重逢的时机。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安静,忽然有人一把推开了门,寒晚楼一脸惧色闯了进来,惊慌到不行得说道:“三川,陇……洺初不见了,整个崇逢镇我们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他人!”
沈三川立马起身:“你先不要急,在这里他不可能会出事。”
“怎么能不急,他连炼体期都没过!”寒晚楼焦虑道,“都怪我平时太宠他,总是放任他不好好修行,他要是有什么不测……”
沈三川回头对韦函夜说道:“抱歉韦兄,我有些事得先行离开了,等会儿花兄回来陪你继续喝吧。”
韦函夜点了点头:“好。”
等沈三川走后,他侧过头,双眼牢牢盯着某人用过的那只杯盏。
……
和寒晚楼一起离开后,沈三川问道:“你说整个崇逢镇都找遍了,那崇逢别院呢?”
寒晚楼闻言顿了一下:“华师兄去找过,但是他说那别院有特殊禁制,连他都靠近不了,洺初应该不可能进得去吧?”
沈三川摇头道:“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了,你叫大家不用找了,我一个人去寻他便是。”
“你的意思是,洺初在崇逢别院?”寒晚楼心下一沉,“那间别院里究竟有谁?”
“一位对他心心念念的老熟人吧。”
“……是,荒汐吗?”
沈三川有些意外得看着寒晚楼。
他都知道了?
“你不用吃惊。我、华师兄、浮师兄都是过去看着陇憬长大的,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什么模样我们自然比谁都清楚!他啊,一点都没变,连性子都跟小时候毫无二致,三分顽劣七分随性……要不是后来成了风月关掌门,性子完全沉敛下来,以一人之肩担负起苍生之重,应该会活得更加肆意潇洒吧,就像现在的洺初一样……所以他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一直当他是洺初,只是洺初!”
沈三川点头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师兄弟过去感情就非常要好,多谢你们如此维护师尊,让他得以做自己想做之人。”
寒晚楼抽了抽鼻子:“十八年前他的尸身为荒汐所抢走,那时候我们就彻底明白他们的关系了。我曾经想过要把陇憬的尸身带回来,甚至孤身一人去过龙野宗,却发现龙野宗已经大费周章运来了千年寒冰玉,甚至还找到了传说中的定颜珠……”
“那时候我就问过我自己,就算我抢了陇憬的尸首回来,又能如何?一把火烧了他将他的骨灰埋在风月关吗?然后有事没事提一壶酒去他坟前坐一坐吗?”
“原来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吗?我从未想过为他找千年寒冰玉,更不要说那种只活在传说里的定颜珠……”
“所以我自认比不上荒汐,连带陇憬回来的资格都没有。”
沈三川不说话,只是静静听寒晚楼说着。
“过去陇憬因为身份的阻碍,没有办法跟自己徒弟在一起。他是风月关掌门,是神峰五芒的表率,不可能去做这种有悖常伦之事,所以他只能压抑自己的感情……我那时候也自私,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但无法和那个人在一起,就想着趁虚而入和他结契,天真认为只要我们在一起了,他就能渐渐忘了那个人……”
“现在想想,当时订婚宴上,偷入他房间让他拒绝我的那个人,就是荒汐吧。”
沈三川说:“师尊和荒师兄,是经历了很多事才……”
寒晚楼抹了把鼻子:“别说那些令我嫉妒的事,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相爱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