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喘着大气,额头上的汗流到了眼睛上,男人下意识的一擦,擦到了面具上,有些气愤的“啧”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掏着露出眼睛的倆洞擦汗。
苏衡看着都觉得费劲,他现在敢肯定,面前这男人确实有些不聪明。
这人嘴上说着要用刑,结果审问了苏衡半柱香时间,也没见用刑。
将他往地上一扔,自己坐在刑具桌上喝水,休息了一会儿,又抓住苏衡咆哮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就从最简单的掰脚指头开始!你们是何人,谁派你们来的,来宁波府所谓何事,是否是来查蓝家灭门一案的!快说!再不说我这次可就真的用刑了!”
原本这人嗓子就带着些沙哑感,此刻吼了半柱香时辰,嗓子更哑了。
男人来回晃着苏衡,不间断的一直问他这几个问题,问的他开始摆烂,闭上眼睛甚至想睡一觉。
再一次过了半柱香时辰,男人扔下苏衡,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了,拿起一碗水喝了起来。
喝完,嗓子能发出一点声音,还是男人硬挤出来的。
他走到苏衡面前,又踢了他一脚,费劲儿的说道:“今天就先饶过你,明天来审问你可就没有这么好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苏衡看着男人离开了石室,药效渐渐的消散,他也有了一些力气,他给自己换了一个地方,相对较为隐蔽的地儿。
他长出了一口气,现在海南雁应当是发现我不失踪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我。
常府外。
“你确定小鱼就在里面?”海南雁阴沉着脸,光听他说话都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冷冰冰的带着一些杀意。
苏子卿吸了一口气道:“确定,屋子里也是这种谜烟味,还好咱们发现的及时,不然再过个半个时辰,这气味就散了。”
现在气味也已经很淡了,索性他是鱼,在海洋里味觉能远大几百里。
在陆地上这些有些短缺了,但至少还能闻到更淡的味道。
捉苏衡这人,估计放完谜烟,就把残留谜烟气味的东西放在了身上,味道虽说没有吹出来的气味更浓重,但只要是有些气味,他就能寻着找过来。
海南雁压下心中的急切,他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现在还不是闯进去的时机,现在闯进去非但找不到苏衡的位置,还容易给苏衡带来危险。
一定不能心急。
海南雁劝说自己,将那股暴戾之气压下,心脏突突跳着,憋着他疼。
“宁匪,你带着苏子卿混进常府,找到关小鱼的地方,找到后不要轻举妄动,先回来商量对策明白吗?”
贡宁匪应下,和苏子卿走了。
赵青很是愧疚,“噗通”一声跪在海南雁面前,两眼一抹泪道:“公子,你惩罚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公子,我该死!”
海南雁看了一眼赵青,揉揉眉头,心中的郁气顶着,想拉出去将赵青砍了,但他一想,这件事怪赵青吗?
最主要出现问题的还是他自己,为什么不强硬的带苏衡出来呢?
就算是有人来抢人,他也能拼死保住苏衡,也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不知道苏衡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不知道苏衡有没有受伤。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怪谁?只能怪他自己。
赵青是一个人,他防不了几个人跟他玩儿调虎离山。
海南雁知道这些,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在心脏口上强硬的乱窜,脑袋的青筋暴起,眼睛瞬间布满了红血丝,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眼睛变成了红色。
“砰”一声闷响,赵青和薛瑶姝胡一帆等人震惊的看着墙上的坑。
海南雁硬生生的一拳在墙上砸出个坑来,血贴着墙壁流了下来。
一直顶在胸口的气好像随着这一拳消散了一些。
薛瑶姝不满的皱眉,道:“你这样让苏衡看见了,该多生气。”
她从布包里取出金疮药,拉过海南雁的手,开始给他上药。
海南雁闭上眼睛,让自己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对赵青说:“起来吧,不怪你,是我的错。”
这一次救回来后,一定不让苏衡再离开自己半步。
海南雁在常府外等了贡宁匪两个时辰,终于在天黑之前,贡宁匪和苏子卿回来了。
他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他有没有受伤?”
苏子卿和贡宁匪两人对视一眼,贡宁匪跪下道:“属下无能,气味只到了书房后,就没有了,我和苏子卿将书房里外都找了一便就是没找到密道之类的。整个常府属下也找了,并没有找到苏公子。”
海南雁的眼神慢慢沉下,他垂着眼眸,所有人都不看到他的想法。
过了许久,海南雁道:“那有找到抓走小鱼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