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起, 驱赶走了清晨的冷意, 常贵生正睡得正熟, 忽然被剧烈的敲门声吓醒,惊的脑袋一头汗。
常贵生旁边睡着一位小妾,听到这敲门声也被吓了一跳, 小声的骂了几句, 复又躺下睡去了。
常贵生脑门儿突突直跳, 大骂道:“谁呀!哪个王八蛋这么没眼力见儿,大清早敲什么敲!是想老爷让你给你老母亲回去上三炷香是不是!”
他气冲冲的打开门,门口站着三儿,脸色煞白,见他出来了,急忙小声道:“大人,不好了,昨夜有一群人去了蓝府搜查,临亮才走。”
“什么!”常贵生心脏没来由一跳,想了想问道:“是什么人可知道?”
三儿摇头,这蓝府是怎么没的,他们自然知道的是一清二楚,现在有人来查了,让他们第一想到的就是朝廷派人下来细查的。
但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通知,因此在这件事情,无论是不是朝廷中查的,他都要将这些人除掉,不能让他们知道蓝府的秘密。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他对三儿招招手,三儿附耳过去,他在三儿耳边说了几句话,三儿连连应着,随后急忙离开了常府。
这宁波府算得上是大府,人口较多,也较为繁华。
海南雁领着苏衡在宁波府转了转,来到一处酒楼,他们刚进去,店小二便笑着跑了过来招呼道:“几位公子是需要些什么?”
苏衡环视了一眼一楼,做什么的都有,舞娘跳舞的,耍牌的,喝酒的,基本上什么热闹就有什么。
外面看着还挺气派的,苏衡以为这是一家高档的酒楼,同勾栏里有些不同呢,没想到竟是毫无差别。
他有些不满意的撇嘴,问店小二:“你们店里就只有这些?”
店小二一瞧这几人就像是哪家的公子少爷路过此地,前来寻乐的。
他满脸自豪道:“哪能啊,咱们醉仙楼单听名字便知有多豪气,这一楼只是一些较为普通,价钱较低的客人来的,二楼是说书和雅人,本店基本上风雅之事都在这一层,三楼是贵宾聚集的地方,通常每初一十五开一次,宁波府所有有身份的贵人都会来此一聚。不知五位公子想去哪一楼?”
苏衡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初一刚过三五天,三楼自然是去不了,而一楼太过嘈杂,且玩儿牌耍酒疯的人居多,他又是个比较保守的人,自然不是很想带在这里,于是选择了二楼。
店小二将他们五人带上了二楼,找了一间较为宽大的雅间供他们玩乐。
定了雅间之后,会免费赠送一弹琴的小娘子,在屏风后面安安静静的弹琴。
这二楼确实同一楼有些不同,无论是装修上还是风格上,都以雅为中心,听着潺潺绵长的琴声,他仿佛好像真的在腾云驾雾,来到了瀑布前,听着来自大自然的音乐在和琴音缠绵。
店小二放下酒菜打算出门,忽然被海南雁叫住:“你方才说每月初一十五,整个宁波府的贵人都会来这里相聚?”
店小二点头,海南雁继续问道,“那这么说,蓝家大公子蓝越每个月也会来了。”
原本笑着的店小二,警惕的看着他们五人,贡宁匪和苏子卿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分都不错过。
店小二捏了捏托盘,眼睛转来转去,在他们五人身上转了许多圈,才磕磕巴巴道:“那个,客官们吃,小的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久待,就先退下了。”
苏衡见他要走,正打算叫住让,被海南雁拦下了。
店小二急急忙忙从雅间出来,疾步向后院走去。
薛瑶姝一身男装,板着一张脸,同海南雁还有些相似。
她思考了一会儿道:“这蓝家之事,这店小二应当是知道一些的。你们瞧他那副躲闪的样子,好似蓝家之事就是他做的一样。”
苏衡点头,挥手让琴姬出去了。
雅间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五人,苏衡夹了几道菜慢悠悠的吃着,听着海南雁他们讨论着。
苏子卿抿了一口茶水道:“蓝府一案无从查起,只能从处理此案的人身上下手,我建议去宁波府府尹常贵生府中走一遭。”
贡宁匪嗯了一声,也赞同这个:“常贵生是刘懿的外甥,且此案发生月余时间并没有上奏折将罪证移交大理寺,单凭这两点,他就有必要查。”
茶水的清香飘荡在雅间里,多填了一分雅。
苏衡将桌子上的菜全部吃干净,舒爽的打了一个饱嗝,听着二楼中心坐着的先生在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一道惊堂木拍下,苏衡被吓了一哆嗦,吧唧吧唧嘴想去睡觉了。
海南雁看出他的想法,雅间里有一张睡榻,他边听着贡宁匪他们分析边拍拍苏衡的手,指了一下睡榻,示意让他过去睡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