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喝完，他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圆桌上，承认道：“有，有喜欢的。”
戚月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杯子，谢听白却紧勾勾地看着她，似乎不放过她一点神情。
尽管没有和谢听白对视，但戚月还是能感觉道他炽热的眼神，让她有些坐立难安，正要开口打断，却听见谢听白说道：“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约了她出来，想和她告白，结果人没来。”
“我拿着花在约定地点，想走，又怕她万一来了找不到我，我就等了一晚上。”谢听白语调平缓，像是在叙述一件㳖㳸很平常的事，但戚月听着却是心颤。
谢听白继续道：“第二天我又怕她是不是有事耽误了，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人生病了窝在家里没人知道。我又去她租房的地方找她，结果发现人家早就退租走了。”
“电话不回，短信也不回。”
谢听白看着戚月，追问道：“你和她一样是女孩子，请你帮我分析一下，这是为什么？是不喜欢我吗？”
谢听白只是直白讲述了那天的事情，可戚月却如芒在背，本来想着还像从前那样糊弄过去。
可谢听白却不给她机会，他问道：“戚月，她为什么不来？是不喜欢我吗？”
戚月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有些支吾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她将酒杯放下，“有点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便起了身，想要逃离这个她无法掌控的气氛里，却在路过谢听白时，被他伸手拉住了手腕。
她低头看去，谢听白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看她。
不太明亮的台灯将两个人都笼罩了一层浅薄的光亮。
戚月想要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却发现谢听白捏的紧，她根本敌不过谢听白的力气。
谢听白一改常态，似乎非要讨要一个说法。
为他的‘暗恋’讨一个说法。
戚月紧抿着唇，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戚月才慢声开口问道：“那你后悔了吗？”
谢听白望着她的双眼，戚月补充道：“喜欢她，后悔了吗？”
二人都没将目光移开，谢听白喉结滚动，他低声道：“挺后悔的。”
楼下传来了一声鸣笛，以及熟人打招呼的声音。
谢听白回过神来，他将戚月的手松开，可目光依旧和她对视着，他道：“我后悔没早几天将她约出来。”
他问道：“如果早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戚月垂眸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上面都还有谢听白的温度残留。
“不知道。”戚月给了答案：“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二十六岁的她，无法替曾经十八岁的她回答任何问题。
作者有话说：
中午好！！！终于赶上中午了！！！（仰天狂笑
第三十六章
两个人像是两座面对面对峙的岛屿, 意图藏在晦涩不明的话里。
是摊牌，是试探，也是……真心。
戚月抿了抿唇，她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却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谢听白的询问声。
他问道：“那现在呢？”
戚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 背部紧紧的靠在椅背上。
她过去的那一瞬，放置在桌子上的台灯因为电力耗尽突然熄灭, 天台上只剩下远处月光洒下来的光。
戚月站在昏暗的阴影下, 看着清冷的光洒在了谢听白身上。
谢听白再次开口，声音在暗夜里不断被放大，他问道：“你觉得, 我现在能等到她吗？”
“……现在？”戚月重复了这俩个字。
谢听白嗯了声，道：“此时此刻。”
他不在纠结以前的过往, 他想知道此时此刻的答案。
戚月再次舔了舔下唇，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道：“很晚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便拉开了通往房间的那扇门, 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这个天台。
在离开的过程中, 她好像又听见谢听白说了一句。
“我会等到的。”
谢听白目光沉沉看着未关严实的门, 最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满月上。
他不着急。
他有很多时间。
*
戚月回了房间, 她坐在床上，现在才惊觉自己居然冒了一身汗出来。
她扯了张纸巾, 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房间里面的窗户是敞开的, 她又走过去, 任由夜间的风透过窗户给自己吹着降温。
她没想到谢听白会这样的直白问她。
从前的答案是未知，那现在的呢？
就差一点，她就要把答案说出口了，可仅存的理智却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有些害怕。
确定一段亲密的关系很简单，只需要心意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