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很久了。”
简矜宁这次很乖，点点头。
他的胃还是有点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餐那个煎蛋有点油腻，这会儿被激发了出来。
就道：“你办公室里有什么有什么喝的？果汁有没有？”
想压一压胃里的难受感。
贺上风回：“没有。不过可以让底下的小助理去给你买。”
“也行。”
简矜宁应了。
两人进了公司。
路上偶有员工碰上他们，可也没多嘴说什么。虽是看了一场大戏，没看见的也从熟悉的人那边知道了，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也仅仅只是一场表演罢了，最多私底下讨论一番，其余的就没了。
毕竟他们是在简家的公司里做事，还没作死到掀了上司家的丑事、砸自己的饭碗。
再说了，他们也觉得在公司门口闹、败坏简氏形象，还把他们其中有的人录到镜头里的中年两口子不是个好东西。
而此时，简氏外头不远处——
冯玉梅和贺永昌走在街上，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恢弘漂亮的简氏大楼，脸上一直伪装出来的可怜感终于褪去，眉宇间的尖酸刻薄感露了出来，眼底现出怨毒之色，嘴皮子一碰，便狠狠啐出一口唾沫。
“呸！小兔崽子！”
“不过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让他在简家吃好的喝好的，不仅不领情，现在还反过来咬起我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让他手里漏点钱都不肯，那对简家来说又没什么！还有贺上风那个狗崽子，白白养他养那么大，现在好了，一回到有钱父母家，根本不认我们！”
冯玉梅骂骂咧咧着，看了一眼身边的贺永昌，见其低着头不说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推了他一把。
“还有你！一点小事都办不成！刚才在那边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着，全靠我一个人！让你偷摸着直播，你都办不好给搞砸，你说你还能有什么用......”
尖利的女声一刻不停，吵得人耳朵疼。贺永昌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臭娘们你说什么？！”
刚才在简氏门前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推搡，他没敢动作，鹌鹑一样缩着，这会儿没人了，身前只剩一个冯玉梅，他那根植于脑子里的欺软怕硬只敢窝里横和大男子主义都跟着冒了上来，当场瞪眼，恶狠狠：“你懂个屁！你光顾着嚎，我不仅得配合你，我还要调整兜里的手机位置，你他妈的你试试？”
“还有那小崽子，力气贼大，你是能拗过他怎么的？”
夫妻俩你瞪我我瞪你，吵的越来越凶，引得路过的人都跟着看了好几眼，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狗咬狗。
“要不是你二十年前利益熏心猪油蒙了眼非要把孩子调换了，哪还有现在的事？！”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烂泥扶不上墙家里烂糟糟一片，穷得揭不开锅，我至于把我的亲生骨肉换了吗？！还不是想着以后有朝一日也能过的好点？你现在还来指责我......”
越吵嗓门越大。吵到最后，冯玉梅累了，气急：“......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方家给的任务就是让我们曝光这件事让他们不好过，现在直播被迫中断了，也没播完全，还被人赶了出来，你说方家承诺的那笔钱我们还拿不拿得到！”
提起共同利益，冯玉梅和贺永昌都冷静了下来。
半晌，贺永昌迟疑：“......应该可以吧？我们确实曝光了，网上的反响也不错，有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不就和方家说的一样？”
冯玉梅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回事，她道：“你手机呢，拿出来我看看？”就算在那时的直播被贺上风那崽种给关掉了，可他们还能直播一下目前被人赶出来的凄惨窘迫样，进一步加深大众对此事的印象。
只是没想到她一提，对面的中年男人嗫嚅着拿不出来：“......手机被那杂种拿走了，刚才被保安拦着，也没拿回来。”
冯玉梅顿时气了个倒仰。
手机不在他们也没有办法，冯玉梅的手机虽然在身上，可她没下那个直播软件。要是当场下的话还要浪费不少流量，流量可不便宜！
于是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憋着气慢慢走了。
冯玉梅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贺永昌靠不住，窝囊废！顺便还盘算了一下回到家里了再去后续直播一下卖卖惨，争取先拿到方家的酬劳，再去借助舆论从简家掏钱。
想着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怯怯的女声：“......玉梅？”
冯玉梅一愣，回头看，瞧见一个身形比较瘦小的女人，留着短发，站在不远处迟疑着望过来，像是在确认她的身份。
她冷不丁一瞧，觉得很熟悉，再仔细一想，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