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如商贩说的这般,到时候真出了事儿,受苦的永远是普通百姓。
不过依照他的了解,大哥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他定能处理的好,而自己还得赚钱给书生买好吃的呢。
没一会儿炸甜糕就好了,他拿着快步回了家, 到回家时正好还酥着。
这回他学精了,没从正门进, 走了偏门直奔了书生的屋子,那炸甜糕还烫手呢。
可他还没走近屋子里头, 便瞧见书生正往书箱里收拾书籍,一旁还有一个不小的包袱, 瞧着是要走的样子。
谢缈当即就慌了, 脸上的神色凶得像是能挤出黑墨水似的:“温玉安, 你是不是想出去住?”
他平日里叫书生叫惯了,很少会叫他全名,温玉安一听着他这样叫,还这种语气便知道这人生气了,还特别生气的那种。
温玉安抬起头瞧着那站在门口的谢缈,他冷着一张脸,眉间的褶皱像个好几座小山,一折又一折的。
他惯常没说话就先笑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温声细语说着:“少爷,你怎么了?”
谢缈最不想看温玉安那双眼睛了,一往他身上看就让谢缈没了脾气,可他现在该生气才对!
谢缈上前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把人往身上拽,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头去,一点儿都不想松手。
他下巴尖抵在书生肩头上闷声说着:“我昨天晚上遇见防火贼了,若不是你让我带着匕首我都抓不着他,那打更的活危险着呢,你要是走了我以后咋办?”
“我在自己屋子里头都睡不着,只有爬上你的床闻着你的味儿才能睡着,你要是走了我白天睡不着晚上还要打更,迟早得困死过去,那我就成了第一个被困死的人了,死后得被人笑话得从坟里跳出来。”
谢缈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堆,无非就是不想让温玉安走。
温玉安听着他的话就笑了,他眼前虽然虽然看不见,但耳朵还算灵光,总觉着谢缈说话时闷闷的有点子像撒娇。
他一笑出来胸膛震震的,顶着谢缈的胸膛撞,谢缈眉间皱得更紧了,犯贱地在书生腰上捏了一把:“你笑我,我要是真困死了,你得给我哭丧。”
夫君死了,妇人都得守丧三年呢,到时候书生不给他守丧他就进书生的梦里骂他,就书生这小身板得被他骂得哭昏过去。
所以别走就好了。
温玉安被他捏着腰间肉疼得嘶了一声,可一想到谢缈嘟囔的话没忍住乐了,脑袋往谢缈肩膀上撞了撞:“你别胡思乱想,还不如问我为什么收拾东西。”
谢缈哦了一声,说:“你为什么收拾东西?”
温玉安说着:“谢学士给我写了推荐信让我去书院上学,书院明天就要开课,我便想着早些收拾东西了。”
谢缈愣了一下,慢慢松开捂在书生眼睛上的手,低着头看了过去,说:“我还以为你要走。”
他不想让书生走,可书生跟将军府没啥牵扯的东西,想走的时候东西一收人就走了,到时候只有他难受的份儿。
要是书生能嫁给他就好了,那样将军府就成了他的家,人总是要回家的,到时候书生也得回将军府这个家。
不过这想法他也只能在脑袋里想了。书生是要当官的,才不会被他娶回家。
谢缈把自己带回来的炸甜糕给书生,现在还热乎着表皮酥酥的吃着正好。
“书生只要你不走,我就能一直对你好。”
温玉安吃着甜糕抬头看向谢缈,一双好看的眼睛笑弯了去,道:“你对我好就不走。”
谢缈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以后定要对书生特别好,好到书生离不开他的那种好。
谢缈瞧着书生吃完两块甜糕后困意彻底挡不住了,硬是拽着书生往床上去躺。
温玉安也没反抗就随着他去了,谢缈睡觉他就靠在床边看书,坐得累了就站一会儿,不过走不远,他的衣服在谢缈手里攥着呢,只能移开一小步。
等着谢老大谢老二过来时就瞧见了这幅场景,他家小弟在床上睡着,手里还攥着温玉安的衣裳,跟个缺奶的孩子似的。
谢老二扯了扯嘴角,上前就要去把谢缈从床上拽下来,可刚走上去就听见温玉安开口说话:“二少爷,他累了一晚上刚睡下,就让他再睡会儿吧。”
谢老二啧了一声,挑着眼皮子看温玉安:“你咋也惯着他,难怪他总稀罕你这边,有人惯着谁不稀罕啊。”
谢老二看了眼在床上睡着的谢缈,登时有点羡慕了,这小子到哪儿都有人惯着,真是个有福气的。
谢老大对着温玉安笑了笑,道:“不能让他再睡多久,等会儿给你准备的宴席他得过去,要是没叫醒来后得气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