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稍安勿躁,秋大总管是个稳妥了,依照情报来看,老爷和老夫人应该安全无忧的。”关月在一旁开解道。
“这信息传递实在太落后太慢了!”情报信息如同雾里看花一般不明不白,秦朔心里如同猫爪挠心一般抓狂焦急。
“?”关月诧异地看了眼秦朔,心道他们济世教的飞鸽传信已然是当世最快,难不成还有比这更快的传信方式?
“当然有。”想起这茬,秦朔掏出随身的工作记录本在上头记上一笔“信息传输,无线电电报发明”。可是要搞无线电,自己首先得有电啊!
“这事儿等以后再说。”一口吃不上个大胖子,秦朔只将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给记下,等日后再去研究。这日后或许是十年后,兴许是二十年后,秦朔只在本子上记下,日后再一条条地去完成实现。
“能有多快速?”关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依旧好奇。
“大约是转瞬即达吧.....”正说着话,秦朔顿时顿住,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对劲儿了!是时间不对!上京方面给自己寄过来的书信时间不对!
“把两年以来上京城来信收件台账目录给我拿来!”秦朔忙道。
对应收信台账里记录的收信时间一看,很多被忽略的事情就浮出水面了。
自打秦朔去了北疆,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写给秦朔的信件间隔时间都非常稳定,除了过年过节的日子,其余时间大约是两个月一封信件的频率。
可是这个稳定的频率在今年却出现了波动,时而三个月一封,时而时而四个月才有一封。而秦朔忙于政务竟然也没发觉这一点!发信频率的变动意味着阿爹阿妈所处的稳定环境发生了变化!
“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病了?”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恐慌浮现在秦朔的心头。
就在这个懊悔与忧心的交织中,秦朔终于等来了从上京城回来的秋桂。
“老爷夫人早就不在上京了,咱们的人也早被老爷夫人发现了。”两句话,秋桂便道明了上京城里的现状。
“咱们安插在侯府...不,现在叫国公府了。”秋桂如何不知秦朔的心焦忧虑,长途奔袭归来,刚下马便来向秦朔回复,此时说话连嗓子都是干哑的。
“先喝口水缓缓。”秦朔为秋桂倒上一杯茶,这会儿见秋桂脸上不见焦急,反正有种喜悦之色,秦朔便知上京城里的事情没糟。
咕噜一口喝完一杯茶,秋桂继续道,“咱们安插在府中的暗探也不知道是何时被老爷夫人发现的,总之,近一年来咱们收到的府中情报全是探子们胡编乱造出来的。是老爷和夫人的要求。”
“然后呢?”对此秦朔倒也没有大意外,毕竟阿爹纵横战场多年,阿妈又是个内里锦绣治家有方的,自己安插进侯府的探子被发觉一点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探子不仅被发现了,还在不知不觉中被阿爹他们反手利用了一把。
“今年开春,老爷就病了,说是见不得光、吹不着风,要静养。于是老爷和夫人就搬去了太夫人曾经住的院子,还免去子孙们的晨昏定省。”
“九爷莫担心。”秋桂忙安抚秦朔,又道,“老爷不是真病了。”
“应该是装病,后来就悄悄离开上京城了。”秋桂继续道,“老爷夫人院子里的老仆们都被遣散了,只留下了咱们安插的几个暗探,为老爷夫人做掩护,同时还向咱们传递府上一切皆安的假象。”
“那么,阿爹他们去了哪儿?又为何要走?”秦朔追问。
秋桂摇摇头,“应该是为了国公爷一家。”
根据秋桂从反水探子身上问出的情报,秦老爷子和国公夫人高氏大约是一前一后病倒的。只是秦老爷子是装病,高氏却是真病了。准确来说不是病,而是中毒,下手的正是秦老爷子。
“国公夫人近些年来着实不着调。”说起高氏,秋桂毫无敬重,在她心中,她只有一个主子,就是秦朔。
“老爷他们应该早就想好了退路,走之前先处理了国公夫人,如此一来,府上便就难再闹出祸事来了。”没了高氏的撺掇,秦初为人保守,便是有了泼天权势也难生是非。
“那么,阿爹他们去哪儿了?可是回了老家?”这会儿追究先前发生的事情已然没什么意义了,关键是要后续该怎么动作。
“没有。”秋桂摇头,“秦家寨那边已经遣派人去核实了信息,老爷他们没有回去。”
“那是去哪儿了?!”秦朔心焦。如今大凤皇朝狼烟四起,各地起义军不断,两个老人家悄悄离了上京,又没回家,这是去了哪儿?难不成被哪一方的势力给截胡困住了?
“老爷他们离京的时候,战乱尚未显现呢。”秋桂安抚道。